路清心头窃喜。
头也不回上了楼。
莫东不急不躁跟了过去。
那男人拦住了他，“不好意思，你不能上去。”
“上去的条件是什么？”莫东斜看那男人，比起他，是嫩了点。
他摸出钱夹，抽出几张大钞，“开一间房，能上去么？”
男人有点懵。
莫东又续了几张，把钱放台上，“电箱在哪里？我用一用。”
“楼梯那……那边……”
莫东看也不再看他，径直朝楼梯走去……
开了房间门，路清想终于把他甩掉了。
整个身体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心里五味杂陈。
和莫东在一起的片段，突的就自然而然的在脑子里过着。
一帧一帧，不太长，但又够深刻。
路清拍了拍自己的脸，从床上爬起，正要换上自己的睡衣，灯灭了。
整个房间，突然陷入了黑暗。
停电了？
路清慌里慌张拿手机打开电筒灯，赶紧开门查看。
一开门，还没来得及踏出去，一股热浪打来。
熟悉的，男人的气味刹那间就把路清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路清愣了愣。
硬得像钢板的胸膛抵着她额头，传递坚不可摧的安全感。
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这下在黑暗里，抱着她后，才有机会表达，低到尘埃的语气，“别这样，我难受。”
路清有那么一瞬，快化了。
但四肢僵硬。
这次，轮到他说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路清不语，他已经错过最佳认错时间了。
“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别不跟我说话。”
莫东小心翼翼的口气，但身体却如钢一般，抱着路清不能动弹。
“随便你怎么样，但别提分手，你一提分手，我就控制不住自己。”莫东吻着她脸，又轻又柔，生怕她碎了。
路清皱着眉，闭上眼，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但根本控制不住。
她有多委屈，他根本不知道。
和莫东在一起，不可否认的安全感。
但在这安全感的背后，她又深深感到他的危险。
路清死死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莫东已经碰到了她眼泪，大拇指在右脸一点一点擦，唇又在左脸一点一点吻去。
路清也不是作。
如果以现在莫东的占有欲，她怕和他走不长久。
她不是一个恋爱脑。
和占有欲太强的男人一起生活，会很累很累。
本身女人和男人结合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太累了又有什么意义？
倒还不如单身。
路清眼泪流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
莫东没有再做更进一步的行为。
毕竟在厨房的时候，他已经感受到路清的不悦，甚至对他的很不满了。
“对不起，以后我做什么事之前，都会先问问你，嗯？”
路清抽泣了一声，“莫东，我们还是先冷静下吧，暂时不要见面，我觉得给彼此一点时间，先思考一下接下的路该怎么走，或者，要不要走下去。”
莫东没应。
但松开了路清。
“我知道你肯定会反对，但这是我作的最后让步。”路清作了个深呼吸，“可能我还不是那么爱你，所以你的做事风格，我还不能完全接受。”
莫东依然没说话。
屋子里还是一片黑暗。
路清猜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能感受他的呼吸声。
不太平稳。
“所以兜兜转转，还是要和我分开？”莫东嘲讽，“你这借口还有点意思，什么叫不够爱我？”
路清哭了后，反而冷静得出奇，“不管你怎么认为，我的内心只有我自己知道……”
“知道什么？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别用那么蹩足的理由，爱不爱我，我感受不到么？”
莫东单手一拉，又把路清拉回了怀里。
路清没准备，撞进去时，还有点疼。
“路清，我说过，只要不说分手的话，怎么样都好说。”莫东咬紧牙，从缝里透出来，恨恨的，“为什么到最后都是分开的话？我很明确告诉你，分手不可能，分开也不可能。”
路清冷哼，推开他，提高音调。
“你不是说尊重我么？如果你真的尊重我，那就尊重我的想法，莫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么？我不希望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我受不了！我在厨房的时候，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就是原因！”
灯还没亮。
路清几近咆哮着。
本来还以为自己够平静的，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的确做了让步。
冷静一段时间，也许大家都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路清没听到莫东说话。
或许她的咆哮起了作用。
“我累了，要睡了。”路清音调降了下来，“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空气似凝结。
成了冰，成了块。
气氛已经降到了极致。
夜很短，但这一刻又好长好长。
路清听到莫东在黑夜里轻叹了口气，紧接着，就是一步步往门口退的声音。
声音又低又沙，“我走。”
到门口时，又说了一声，“关好门，注意安全。”
路清听他消失在黑暗中。
十来秒后，灯亮了。
一切又归于原位。
他来过，又好像没来过。
……
路清不知道睡到了几点。
她是和衣而睡的，昨晚莫东走了后，她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再没起来过。
蒋志远在敲门。
路清头痛欲裂，眼睛也肿得睁不太开。
起来时，就看见蒋志远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看到路清时，神色一变。
“你眼睛怎么了？”
路清没遮掩。
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蒋志远，我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早餐可能都不能和你吃了，你自己去吃，昨天那人的联系方式还有吗？你再和他联系联系，如果你还要在这里待的话。”
路清转身忙着拿包，又看了看时间，哪还是吃早餐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呃……对不起，我得赶紧走了。”
蒋志远也没留。
他一向懂事。
和莫东比起来，其实蒋志远更懂得进退。
至少路清不会感到多大的压力。
相处起来，才更自然。
只是路清对蒋志远，只有朋友情谊。
路清打了个车，到半路才想起得买药。
让车子在镇上停下，路清急匆匆进了药店。
“不好意思，卖完了。”老板娘笑了笑，“今天一早，就被一个男的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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