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东走了。</p>
跟清本应该松口气，但又怎么都不舒畅。</p>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p>
只是除了欠一大笔债以外，记忆里和自己的身体上，有抹不掉的，莫东的痕迹。</p>
那厢，莫东没回宿舍，直接进了办公室。</p>
他靠在椅子上，打开抽屉，夹出一张照片。</p>
照片是路清和他，在海边让一个小姑娘照的。</p>
莫东嘴角微微上扬，但仅一秒，又收回了笑。</p>
一切都结束了。</p>
“笃笃笃……”</p>
侧面几声轻敲门的声音。</p>
莫东把照片放回抽屉，向办公室门口望去。</p>
赵雪穿了栗色大衣，头发披散着，淡紫红的唇，正对着他笑。</p>
他恍惚了一秒。</p>
“莫先生，早。”</p>
赵雪小心翼翼的向他打招呼，手上提着一个袋子。</p>
莫东懒洋洋的，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什么事？”</p>
“刚刚看你很早就上来了，昨天晚上又喝了酒，买早餐的时候就顺带多带了一份上来。”</p>
“你们主管没跟你说，办公室里最好不要吃早餐？”他打开电脑，手上忙着拿旁边的文件。</p>
冷淡的态度，赵雪进也不是，走也不是。</p>
“我……我也不知道。”她笑了笑，“那我去把这早餐扔了，对不起，莫先生。”</p>
莫东没再表态。</p>
一心看着文件，大有“慢走不送”的意思。</p>
赵雪快要吓哭了。</p>
昨天莫东说话还对她好言好语，今天画风就变了。</p>
赵雪走后不久，莫莉就来了电话。</p>
“哥，我问你个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p>
“说。”莫东有些许不耐烦。</p>
“听说那边新了个妹子？”</p>
莫东呼气，惜字如金：“嗯。”</p>
莫莉有点怵，不过还是开了口，“我说那边明明除了普工以外，其他员工都招满了，现在突然整个女人进来，就知道有问题，特意让老黄偷偷照了张照片发给我，果然……有问题。”</p>
“什么问题？”</p>
“哥，咱就别装了，那新来的女人，不是就像小艾姐么，我光看照片都能看出来……”</p>
莫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p>
她其实也不想提，但她实在是好奇。</p>
已经憋了一晚上了。</p>
莫东翻着文件的手一滞，随即说，“那又如何？”</p>
“我理解你对小艾姐的感情，但你把一个那么像她的女人弄到公司，不难受么？”莫莉虽然知道这话题很敏感，但又不得不说，“你不会准备把她当成小艾姐的替代品吧？”</p>
莫东没回应。</p>
“那路清怎么办？不会要把她甩了吧？”</p>
“我马上要开会，就这样。”</p>
没有任何给莫莉再说话的时间，电话便被挂了。</p>
莫莉看着手机，骂骂咧咧，“什么情况？几点就开会？能不能找个好一点儿的理由？……”</p>
……</p>
何芳告诉路清，注册公司要地址，必须得找个办公场所。</p>
何芳和唐民城的事，路清也没再去细想。</p>
毕竟那是别人的人生。</p>
只是她怕何芳的老公发现，那事情就闹大了，</p>
路清坐在办公室的时候，那一丝丝暧昧的气息让路清难受。</p>
她也不好插手去劝她，何芳正是上头的时候，不一定会听。</p>
不过签了明风和金云的订单后，东安的这个名字就渐渐在镇上露出了头。</p>
唐民城又签了两个小单。</p>
所以他忙里忙外的，也没怎么在办公室落过脚。</p>
路清考虑一番，还是决定利用好上次向云给的关系。</p>
没想到村长满口答应。</p>
“我们村还真有那么一个地方，这是村里的地，以前是我们村有人开了个榨油店，后来儿子出息了，一家人搬到城里，那屋子就空了下来，小路啊，要不你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p>
路清想真是走了狗屎运，中午下了班，就跟着村长去了他说的地方。</p>
是一间铁皮房，架得很高，不小。</p>
村长问，“看得上不？”</p>
“看得上。”路清在心里已经描绘出以后这里作为她的事业基地，有多么欣欣向荣了，“村长，那我和您签个合同，房租您看按年交还是怎么……”</p>
村长摆摆手，“姜乡长说了，你是给我们村能带来财富的人，房租就先给你免一年，你要真的赚钱了，那就收你的租，要是把我们村儿的经济带起来了，那就是我们的活菩萨哩。”</p>
这钟村长把她也看得太高了吧。</p>
路清自己现在还茫然，第一步还没迈开，村长就这样寄希望于她，她实在是压力大。</p>
不过既然都准备做了，也就不可能回头。</p>
周末还没来，周五一大早，路清的大姨妈就来了。</p>
真懂事。</p>
也正好，周末更是有了充分的时间做直播了。</p>
这次，可能莫东也彻底和她断了。</p>
至少他现在还在油田村，他们也没再联系。</p>
路清知道，经历过上次的事后，就算他过来和她做那事，她也会膈应了吧。</p>
直播工具和直播上要说的话语，全都准备好了。</p>
路清和王珍珍商量了，先什么都不卖，只是单纯和粉丝聊聊天，上上手。</p>
路清已经规划好了，等公司注册下来，第一个产品，是想卖王珍珍做的辣椒油。</p>
辣椒油在视频里出现了很多次，有很多粉丝都在问这辣椒有没有卖。</p>
从视频里的看，那辣椒油确实诱人，也的确很好吃。</p>
不过得等公司和商标注册下来，还要把其他手续都办齐全了，才能售卖。</p>
这些事就交给了何芳。</p>
周六，在王珍珍的院子里，他们就开始了直播。</p>
因为先前最近一个视频她们已经跟粉丝说了直播的时间，所以直播时，还真有粉丝蹲着点进来。</p>
王珍珍慌得很。</p>
好在李成在一旁，他比王珍珍还要冷静，脑子反应也快，很快就和粉丝们互动开来。</p>
路清因为新起了自己号，也想借着引流，就在直播间打赏。</p>
“谢谢小路的乡村生活送的跑车，感谢，麻烦大家给她点点关注……”</p>
路清本来是不想露脸的。</p>
直播了几分钟后，就有粉丝问，“之前是谁帮你们拍的？看一下呗。”</p>
然后底下就有人起哄，要看路清。</p>
路清也大大方方站在王珍珍身后，和大家打招呼，顺带让他们点点另一个号的关注。</p>
路清起先也是紧张到结巴，无话可说。</p>
后来渐渐就自然了。</p>
直播间的氛围也越来越好，夸路清漂亮，王珍珍能干，李成懂事。</p>
偶尔有一两个粉丝打赏一点小礼物，这也无妨。</p>
但当有个新进来的人，观看一分钟不到，也没任何互动，突然就打赏了一个火箭后，气氛就渐渐不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