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和路清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p>
但任谁都会心里不舒服。</p>
毕竟现在他和她的关系，还是有点特别的。</p>
他点了支烟，嘴里模模糊糊的反驳，“不是人人都像老黄一样双亲尽失，没人帮扶，生了孩子过得好的女人也大有人在。”</p>
“我就是说说而已，而且我是在小清说，她像也碍不了莫先生什么事吧？人家小清又不是给你生孩子，是吧小清？”</p>
路清可不敢这样说。</p>
只能打圆场，“娜姐说得对，不过娜姐少说两句，莫先生是我客户，我可不敢得罪。”</p>
“有什么不能得罪的，我家黄俊就是被他带坏了，那天黄俊带了个u盘回来，说是莫先生给……”</p>
黄俊一听，脑子都要炸了，赶紧用手堵住肖娜的嘴。</p>
“行了行了，下去看看孩子，孩子还在邻居那里呢。”</p>
黄俊把肖娜一推，就往下面走。</p>
肖娜虽然没有全说出口，但好像又都什么都说了。</p>
莫东脸越来越黑，黑得路清都不敢再开腔。</p>
黄俊又折了回来，对路清和莫东说，“今天就不回工业区了吧，我们家有住的地方，现在这个时间回去太晚了，开车也不安全。”</p>
路清当然是不肯的。</p>
“我一直在办公室打着铺，明天早上回去的话，怕来不及收。”</p>
“没关系，叫老莫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开车。”</p>
路清还想再说什么时，莫东开了口，“还是回去吧，在你家睡我也不习惯。”</p>
黄俊看挽留不住，拍了拍莫东的肩，“行吧，尊重你们，不过怎么也得去家里喝点水吧？”</p>
“不用了，我们直接回去。”莫东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他吸了一口烟，“你回去管好你女人，不用管我们，我们一会儿直接回去。”</p>
“那行，我下去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p>
黄俊走了。</p>
路清看莫东没动，转到旁边默默等他。</p>
莫东抽了最后几口烟，终于说，“走吧。”</p>
刚下了两层楼，莫东突的停下脚步。</p>
路清回头，“怎么了？”</p>
“你有没有觉得，老黄的老婆这里有点问题？”莫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p>
路清饶有兴趣，“怎么说？”</p>
“她总是在给别人传播负面情绪，这本身就是一种病，更别说把一件事颠倒是非。”</p>
路清知道他指的是什么。</p>
前者是指劝路清生孩子的事。</p>
后者是指那个u盘的归属问题。</p>
路清表面“哦哦”的应着，心里想的却是莫东的心到底有多狭窄，狭窄到背地里说一个女人。</p>
平时看他不像是爱嚼舌根的男人啊。</p>
“你不用敷衍我，我只是想说，她的话你最好不要信。”</p>
“知道了。”</p>
两人上了车，已经是深夜一点了。</p>
莫东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让路清越听越犯困，在后座上眯了眼。</p>
她睡得太沉，以至于车停了很久，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p>
透过车窗，她看到了带院子的家。</p>
再看看时间，都快三点了。</p>
驾驶室是空的，路清开了车门，见他正靠在车尾抽烟。</p>
“怎么不叫我？”她声音闷闷的，仿佛还在睡梦中。</p>
“看你睡得香，没忍心。”</p>
“怎么不去工业区？”</p>
“我看看小顺。”天太黑，只能看到莫东的轮廓，听到他的声音。</p>
“明天再来吧，小顺也要睡觉的。”</p>
莫东不言语，一个劲儿的抽烟。</p>
路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在这里睡？</p>
和她一起？</p>
“这边没有被子，所以就算看了小顺，我也得回去。”</p>
“车里有垫子和毛毯。”</p>
真是狗男人。</p>
他什么都没说，但心里的算盘打得梆梆响。</p>
路清往房子的方向走，没回头，尽量不显自己没好气的情绪，“走吧。”</p>
走了十来步，见莫东没跟上，又返回，“开下后备箱，我拿毯子。”</p>
莫东果然打开后备箱，拖了个包出来。</p>
脸皮……可真厚。</p>
路清撇了撇嘴，加快脚步走回家。</p>
小顺没睡，莫东一推院子的门，它就摇着尾巴出来了。</p>
路清把毛毯放进屋子，窗户边上看莫东还在逗着小顺，也没叫他，干脆直接躺在了床上关了灯。</p>
她把自己放在床的最边缘，那个位置稍微不注意就直接掉地上。</p>
做这些，无非就是心里有气。</p>
莫东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但好像一句也没问她路清愿不愿意。</p>
哪怕这是她路清应该还的人情，他莫东是不是也应该尊重一下她？</p>
可他这么多次，好像在意的都是睡觉。</p>
想方设法。</p>
以各种名义。</p>
甚至考虑周全，随身携带着毛毯和垫子。</p>
路清冷笑，他可真是为了睡他费尽心机。</p>
大概过了十分钟，路清才听到莫东进来的声音。</p>
门被关上，他上来，睡在自己旁边。</p>
路清虽说有气，但还是能感觉自己热烈的心跳。</p>
她以为莫东会缓缓把她扳过去，然后默默的亲吻她。</p>
可几分钟过去了，并没有。</p>
她轻轻转身，开了屏幕手机的光，见他背对着自己。</p>
“睡吧，没多久就天亮了。”他开口道，“我刚刚去厂门口，没叫醒保安，车子进不去。”</p>
路清愣了愣，他这是在解释？</p>
“怎么不早说？我以为……”</p>
“早说晚说不都一样？你也不会相信我。”</p>
他声音里透着疲倦，“路清。”</p>
这是他第一次叫路清的名字。</p>
路清心一紧，倒有点不知所措了。</p>
“你要是觉得和我相处不舒服，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委屈自己。”</p>
路清不说话了。</p>
委屈谈不上，她也不讨厌见到他。</p>
只是他们这种关系，的确比较别扭。</p>
可他帮了她大忙，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所有别扭的关系，都</p>
“没有。”路清说，“你别多想，睡吧，晚安。”</p>
莫东也没再问。</p>
路清知道大家都累了，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p>
她迷迷糊糊醒来时，不知道是几点，只是感觉身边躺着一个人。</p>
她伸手一摸，隔着衣衫，浑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p>
她混沌的想起来，今天晚上好像是和莫东睡一张床上的。</p>
也许是太累，她脑袋昏昏沉沉，恍惚间，就以为这是一个梦。</p>
手感真好。</p>
她手没停，一遍又一遍的。</p>
很久很久后，一只手覆上她那只不停歇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