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这一趟怕是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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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
石中玉跪在大厅中央。
石清闵柔忧心忡忡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白自在谈兴很浓,他像是完全看不到?跪在地?上的石中玉,一直询问众人中原武林近来发生的事情。
白万剑巴不得石中玉死前多受些折磨,回答得颇为细致。
就?是不给“黑白双剑”为儿子求情的机会。
石清尚能坐得住,闵柔的眼睛却不自觉望向跪下的儿子?。
站在闵柔身旁的丁珰气愤不已,似乎对石中玉的遭遇极其不满,连看向石清闵柔的目光也充满怨怼。
雪山派弟子?多是幸灾乐祸。
都觉得十分解气。
直至天完全黑了。
白自在让白万剑等人下去沐浴更衣,独留了封万里和成齐廖梁五人作陪。
白自在说累了,成齐廖梁和封万里五人随后顶上。
五人轮番上阵,就?是不让石中玉起来。
石中玉双腿跪到?麻木。
闵柔心疼儿子?,恨不得替他去跪。
便在这时,石中玉腹中响起饥饿的“咕噜咕噜”声。
这声音极其响亮,回荡在大厅中久久未能停歇。
霎时间,厅堂变得十分安静。
石中玉羞得满脸通红,他自出生以来,还没受过这么大的罪。
哪怕是七八年前?东躲西藏、逃避白万剑等人追杀的日子?,也过得十分舒心自在,更不用提后来成了作威作福的长乐帮帮主。
“哈哈哈哈哈——”
白自在仰头?大笑?,当?即命人摆下筵席。
仍不让石中玉起来。
石清闵柔纵然心疼,却也不好为儿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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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很丰盛。
酒是凌霄城独有的“参阳玉酒”,菜肴是富有地?域特?色的美食。
作陪的有白自在四个?师弟、封万里,还有去而?复返的白万剑、耿万钟等人。
除了跪在地?上的石中玉和食不下咽的石清闵柔,每个?人都吃了许多。
安小六在屋梁上嚼着肉干,听到?耿万钟劝石清闵柔多饮些参阳玉酒,说这酒虽烈,对身体却大有裨益。
耿万钟还未说完,白自在的四师弟廖自砺不阴不阳道:“耿师侄此言差矣,‘黑白双剑’内力深厚,哪会像你我这般畏寒畏湿,喝不喝又有什么关系?”
安小六知道耿万钟不似雪山派其他人那般对“黑白双剑”恶意满满,他既然劝石清闵柔多喝几杯,想来这酒的确对身体有利。
石清不卑不亢道:“有白师伯在,愚夫妇算什么内力深厚,说出去不过是贻笑?大方。”
“这般说来,石贤侄认为我的内力深厚?”白自在忽然问。
“这是自然,白师伯内功造诣,天下罕有。”
石清这话真心实意。
白自在年少成名,自三?十岁成为雪山派掌门?人以来敌手难逢,这样的高手任何?时期都不太多。
白自在脸上露出些许得意。
“黑白双剑”名满天下,石清为人一贯正派,连亲生孩儿做错事都能狠下心肠大义灭亲,他的话含金量不言而?喻:
“那贤侄认为普天之下谁的武功最高?”
石清想了想:“白师伯就?是石某平生所?见武功最高之人。”
尽管石清觉得侠客岛使?者的武功未必逊于白自在,但他们夫妇既然有求于人,又何?必当?那个?扫兴鬼?
可白自在却沉下脸:“什么叫平生所?见,难道贤侄认为还有人的武功会比老夫的高?”
厅堂寂静无声。
作陪的白万剑耿万钟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为了寻找石中玉,多年未回凌霄城。
对白自在这些年的变化?一无所?知。
耿万钟欲要开口为石清解围,封万里却暗中朝他使?了个?眼色,不让他出声。
耿万钟大为不解。
印象中师父虽然脾气火爆,却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且不说“黑白双剑”乃他老人家的旧交,就?算因为石中玉这混账双方断交,夫妇二人也深明大义将亲子?押送到?了凌霄城。
封师哥何?故阻拦?
“贤侄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贤侄心里有人比老夫武功高?”白自在阴恻恻道。
“这……”
石清面露难色。
他还真是这样想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要说那神秘莫测的侠客岛使?者,单论他幼子?石中坚,武功亦是十分高明。
白自在避世已久,可江湖却不会因某个?人引退黯然失色。
旁人不提,就?说谢先生、安姑娘这些人也都是武林传奇。
白老爷子?虽然武功高深,可论实战,未必是安姑娘的对手。
他若说白自在武功当?世第一,传出去定要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他石清一世英名,居然为了儿子?苟活于世,对雪山派谄媚做小,睁眼说瞎话。
闵柔紧张地?攥住丈夫的衣服。
石清安抚地?拍了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