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不会想那么多?。
一想到自己死后,姊姊、爹爹妈妈、师父……那些关心他的人会有多?么伤心难过?,少年眼睛一片湿润。
安小六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一笔烂账。
连对石清闵柔也生出了些许愠恼,你们?俩怎么教孩子的,还不赶紧把石中玉弄死。
【“就是就是,就是就是。”】
富贵儿突然出声附和。
安小六愤慨的情绪都不连贯了。
……
担心丁不三情况再次恶化,众人启程时间比原定晚了两个时辰。
先前计划清晨离开的一行人,临近晌午才离开小镇。
安小六担心丁不三死在路上,坏她?口碑,启程前又为?他施了一次针,开了一张药方,让雪山弟子抓几服药以备不时之?需。
说来也巧,抓药的正是汪万翼请回客栈的那位老大夫。
得知那必死无疑的老头?居然还活着,老大夫大为?惊讶,他盯着手里的方子,上面尽是些柴胡、甘草之?类的常见药,瞧不出什么高明的地方,只当对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便没有放在心上。
未曾想,这名雪山弟子离开后,老大夫家里又来了两个人。
一个腰间缠了一条金带子的老头?,还有一个穿着绿衫的妙龄少女。
老大夫见这二人红光满面、精神饱满,怎么看也不像是生病的,客客气?气?道:“二位是来寻医还是问药?”
“既不寻医也不问药,”老头?笑?嘻嘻看着老大夫,“老夫向你打听一桩事。”
他明明在笑?,却让老大夫无端打了个寒颤。
“何、何事?”
“刚刚那个穿孝服小子,找你做什么?”
“……抓、抓药。”
“老夫知道他是来抓药的,为?什么抓药,那些人里谁生病了?”金腰带老头?不耐烦道。
“是一个年纪和老朽差不多?的老先生,”老大夫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怎么了?说!”
老头?突然暴起,凶恶地掐住老大夫的脖子。
老大夫喘不过?气?了,布满皱纹的脸涨成了泛紫的深红色:“他,他生病了,又救回来了。”
“你救的?”
老大夫很想点头?,可看到对方狠毒残忍的眼神时,又被吓出了实?话:
“不,是、是别人,老朽不知道,老朽治不了……”
“你可真是个废物,”老头?松开老大夫,又恢复了先前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样,“阿珰,走吧,咱们?去接你爷爷回家。”
老大夫一脸苍白地坐在地上,抬头?,那一老一少早已不见踪迹。
.
又一夜,一行人在旷野里安营扎寨。
火头?升起。
众人围着燃烧的篝火吃饭取暖。
稍远处的帐篷里,安小六为?丁不三针灸。
两个雪山派弟子守在一旁,聚精会神注视着她?下手的动作。
那日离开小镇,安小六为?老魔头?施针,将?其中一根银针扎进一块他们?认知里没有穴位的皮肤中里。
他们?疑惑之?余,不由得开口询问。
一出声二人就后悔了。
这可是凶名赫赫的瘟神,你当是自家村口的老大爷?
“那有一处经外奇穴。”
安小六语气?平常,既没有感到冒犯,也没有露出鄙夷。
就……还挺让人惊讶的。
两个人知道人体除了十四?经穴,还有比较分散的经外奇穴。
但?各家医书收集的奇穴数量不等,位置也不相同。
他们?知道一些,不知道的更多?。
只得硬着头?皮再次询问:“安姑娘,那处经外奇穴有何作用?”
“舒筋通络。”
他们?的年纪与狗哥相仿,武功低微,没有直接参与针对狗哥的追杀行动中,安小六对两人的态度还算可以。
两个雪山弟子也发?现,安姑娘虽惜字如金,却有问必答。
待他们?比对白师哥、耿师哥那些掌门?弟子还和善些。
他们?原本只是雪山派万字辈里的普通弟子,除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师兄弟,鲜少有同门?关注。
这几日却成了同门?眼里的红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自告奋勇留在瘟神身边帮忙,言语中对二人的遭遇很是同情,仿佛他们?为?门?派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他们?有心为?安姑娘辩白几句,却被同门?误会惧怕瘟神淫威。
师兄弟里有一个算一个,认定他们?在安姑娘旁边待得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无论二人如何解释,那些人就是不信——
安姑娘虽是大人物,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眼看时间已经很晚了。
“安姑娘,您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扎针我?们?不行,取针还是没问题的,我?们?会把针收好的。”
两个雪山弟子道。
“有劳了。”安小六点点头?。
她?也不是那么喜欢干活。
正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