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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时,萧条的长街迎面走来两个人?。
一人?又高又瘦,一人?又矮又胖。
前者白?惨惨的皮包着肉,比石观音死后化为的干尸还要消瘦;后者胖的五官挤在一起?,即使?穿着厚厚的冬衣,身上的肉依然一颤一颤的,仿佛肥得可?以炼出?油。
安小六不动声色问:“两位爷,要买粥吗?”
“买粥,”那个胖子手摸了一把安小六板车上的桌椅,“堂堂瘟姬居然真的窝在金陵城卖粥。”
那胖子看?向身后,安小六回头,只?见身后又来了两个年轻人?。
他们?鲜衣华服,一人?背刀一人?持剑,身上的配饰俱是不凡,倒像是世家子。
这四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所持兵刃,都不似一个路数,却也不知如何会走到一起?。
想到暗中还藏着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小人?……
安小六垂眼道:“爷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要是您不买粥的话,我要回家了。”
瘦子眼神?阴毒地盯着安小六,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青黑色的牙齿:
“把暴雨梨花钉交出?来!”
安小六深琥珀色的眼睛定定望着对面两个丑男,好奇道:
“你们?怎么知道暴雨梨花钉在我手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站在安小六身后持剑年轻人?笑道,“念你女流之辈又不通武艺,交出?——”
他话未说完,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背着刀的年轻人?面露惊恐,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
背刀的年轻人?后退了几步,他很快发现自己?膝盖上居然有一根极细极细的竹针,这针太?细了,乍一看?就像一根木刺。
他拔出?竹针,发现指尖一片乌黑。
“你……”
他也倒在了地上。
【“一个死亡的习武之人。”】
【“一个也死亡的习武之人?。”】
安小六抬头看?向一胖一瘦、两个面露恐惧不断后退的丑八怪。
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手帕,不紧不慢擦着手,柴火灰擦干净后,露出?十根白?得不太?正常的手指,只?有用?毒高手才会有这样惨白的指甲,才会有这样肌肤几近透明的一双手:
“现在可?以说了吗,是谁告诉你们暴雨梨花钉在我手上的呢?”
两个瞬息后,安小六推着板车,离开了寂静的长街。
“富贵儿,还有一个人?呢,那个人?去哪儿了,是我把人?吓跑了吗?”
【“一个死亡的习武之人?。”】
安小六一怔:“谁杀了他?”
【“半个黑白?双剑,闵柔。”】
.
待安小六从成衣铺取回新买的冬衣。
浑浊的天空落下点点冷雨。
安小六将狗哥的冬衣收好,推着板车匆匆往家赶,还未走到巷口……
“姊姊。”
只?见巷口站着一个撑伞的小少年,他容貌俊秀,皮肤略黑,身材比同龄孩子结实挺拔些。
正是狗哥。
安小六笑起?来:“你怎么跑来了。”
狗哥将伞撑到安小六头顶,一把小小的伞遮不住两个人?,男孩便把纸伞往安小六那边偏了偏:
“下雨了,姊姊没带伞。”
男孩虽然长高长结实了不少,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你帮姊姊撑伞,咱们?回家。”
“好。”
……
次日?中午。
安小六家里来了两位贵客。
一个鬓边戴了朵红花的白?衣女子和一个一身黑衫的中年男人?。
几个月前,安小六曾在侯监集与这二人?有过极短的一面之缘。
武林颇有名望“黑白?双剑”,玄素庄庄主石清和他的夫人?闵柔。
“姊姊,是给?过我银子的观音娘娘太?太?。”
狗哥小声说。
除了安小六,闵柔是唯一一个向狗哥表达过善意的成年女性。
在狗哥心里这位“观音娘娘太?太?”是不同的,每次看?到她,小少年都会觉得亲切。
安小六望着神?色激动的夫妻,不动声色地将狗哥挡在身后。
她总觉得这夫妇二人?看?狗哥的眼神?怪怪的。
说来奇怪,安小六确定自己?此前从未与玄素庄的人?打过交道,却总觉得这夫妇二人?有些面善,好像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似的。
“富贵儿,你知道他们?的来意吗?”安小六在无人?听到地方询问系统。
【“检测中……石清、闵柔……一对寻找孩子的夫妻……”】
找孩子?
难道他们?孩子死了,怀疑是我毒死了他们?的孩子?
不对,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想不明白?的安小六索性开口问道:“石庄主、闵女侠,不知二位登门有何贵干?”
石清刚想说话,从狗哥的肚子里传来一声悠长响亮的干瘪声,小少年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
观音娘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