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风紧赶着?交代,弯腰,去拆自己?腿上的护具。
霍思瑜也跟着?蹲下来,眼泪无声地?流着?。
“我走了。”拆完,宁如风抬起头,看向霍思瑜。
“你到底犯没犯法??”
“我没有。”宁如风答,“我没有,从来没有。霍思瑜,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真的不敢喜欢你。”
“好了我知道。”霍思瑜摇头,她努力抽气?,试图镇定下来。她凑上前,捧住宁如风的脸,吻了上去。眼泪在?她们的嘴唇上划过,苦涩的味道并不是好的滋味。可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宁如风分别。
吻后,宁如风走了。霍思瑜想要追她走,却在?宁如风走出门后被轻轻推回来。
门关死,霍思瑜看不到,也听不到宁如风了。
整个房间沉寂下来,令人分不清究竟是不是现实,她是在?拍摄影片,还是在?梦里。恍然间,她弯下腰,想要去捡宁如风的护具,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抖得无法?控制。
她跌在?地?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不断的去思考宁如风留下的话。
不能轻易联系人,不能抛头露面,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除了她的父母。
她咬着?自己?的指甲。
知道她们是合约婚姻的,只有几个人。她的妈妈,宁如风的父母,陈乐渝还有柳橙。而能看到原件,或者?看到原件的人除了她们几个,还有当初做公证的机构人员以及律所的负责人。
好,这件事不太重要,可以过后再思考。合约婚姻而已,被爆出去无非也就是挨骂,被抵触。
那公益活动是怎么回事呢。
霍思瑜深呼吸着?,努力从自己?的脑海中去搜寻所有的,宁如风提过的相关的事件。她现在?不能坐以待毙看宁如风真的受牵连,被影响。
可真该死。
她想不起来。
连续吃了一个半月的抗抑郁药物本就对她的记忆力造成了轻微的影响。而公司上的事情?,她本来也只在?宁如风穿越后才真正的插手过,代理过。
她只记得宁如风参加过很?多次公益活动。很?少带她,除了那次去深山老?林。
“嘶…”
霍思瑜被刺痛惊醒。
低头看去,她咬坏了拇指的甲盖,甚至嗑到了自己?的肉。这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暴露着?,渗出血液。痛感神经都?在?迟钝发作,可想而知她的脑子现在?有多混乱。
霍思瑜捂住眼睛,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没有停下过。它们像水流不安分的水滴,滴落在?毛绒地?毯上。
*
无所不能的宁如风坐上了稽查的车。左右是穿着?polo衫或者?衬衫的职务人员,严肃,又劝她放松。
车内有摄像头,所以他们不会有任何额外的交谈。以免有任何违反规定的行为,这是对三方?的监督与保护。
宁如风被夹在?中间,她的视线里是透明的格挡和前进的马路。椅背板直,想驼背放松一下都?不可能。
她盯着前路,思绪下沉。
事情发展得太过突然。在?剧组,她来不及一一点?开热搜,在?去酒店的路上,她来不及细问起承转合。毫无防备的仗,就算是诸葛亮在也要提心吊胆一番。
没人能真的做到面面俱到运筹帷幄。
此刻,她顾不上和霍思瑜的感情?纠纷,满脑子是可能让她吃上铁饭碗的事儿。
公益事业,她一直有在?做。说白了,起因是霍思瑜。她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女孩子,为了兜里的银子,或者?为了什么其他物质上的东西?走向歧途。她想要给?她能看到的,能干涉的女孩,更多选择的可能。
因此这些年宁如风从来没有停下过资助。风行每年的收入,固定一个比例分散给?她参与的公益活动。因为这些事情?不一定需要她事事操心,所以那时她交代给?了一个负责人。
他曾经是山村学校的教师,待了几年后因为老?校长退休,上任了校长。他姑且算是宁如风第一个接触到的,贫困山区的校长。因为他有高学历,有公务/员的经验,又有参与过公益事业的建设和对接,所以宁如风才把这事儿递给?了他。
她只管给?钱,定期巡查访问,每个季度回收账目详情?,然后监管每一所她资助的学校的学生?的成绩和走向。
这几年相安无事,宁如风真的大意了。今年只看了第一个季度的报表,后边她没顾上看,索性就放在?了办公室。这一下就忘到了现在?,眼看着?第三个季度了。
每一个字都?是她签的,每一个章都?是她盖的,光靠嘴说真是百口莫辩。
真他爹的荒谬。
这人跑路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儿。上哪挖这人出来,又上哪给?自己?洗刷冤屈呢?
好大一个问题。
宁如风不由得叹气?。她原本不是个爱叹气?的人,只是好像随着?年纪的增加,经历的事情?增多,叹气?也成了可以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