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了。”霍思瑜甩开被抓着的臂膀,头也不回?,半低着往浴室走。
再说下去,她更要相信自己?是利益之下的产物了。
记得在医院醒过来?时,宁如风就不在身边。
其实她蛮想看到宁如风的,在昏迷期间,她又被困在那?个渔村里。遭受欺辱,谩骂,逃跑几次后瘸了腿,身上被套上沉重的锁链。
渔村像一道紧箍咒,听不懂的方言和理解不了的习俗。
霍思瑜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她意识不到那?是梦,仿佛她一直是何池,大明?星霍思瑜才是她的一场美梦。
于是真的睁开眼,看到光线、天花板、注射台和各种仪器时,她恍惚地以为是何池被救了。
直到医生扒着她的眼睛,大喊着:“霍思瑜,听得到我的声音的吗?”
“霍思瑜,听得见的话,眨眨眼。”医生带着口?罩,两手?揣兜。身旁还有几名护士,也许是护士吧,总之都穿着白大褂,严阵以待地等她反应。
霍思瑜僵硬地转动视线。
“患者恢复意识了,再观察两个小时,如果能保持清醒的话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医生松一口?气,直起身子,与身旁的人交待。
“等下让外科、脑科、呼吸科的医生都过来?检查一下。”
意识的割离从?肺管撤离的瞬间回?归。
痛得她想尖叫,可不知为何她不能操控手?脚,整个人像被切断了末梢神经一样,无法动弹,干涩的喉咙更别?想说出话来?。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维持她生命的氧气插管终于被抽了出去。
就这样她对着天花板看了快两个小时,期间她想睡又不敢睡。不知道究竟是何池还是霍思瑜,不知道是不是一闭上?眼又回?到那?个渔村。
“霍老师!”
推出来?时,小溪是第一个到病房的。
这人红着眼,好像痛得是她一样。
“霍老师你终于醒了,霍老师,我真的以为你……呜呜呜…”小溪泣不成声,握着她那?只?还健全的手?,抵在额头。
霍思瑜想说话,但说不了。她想回?握,也握不住。
她疲惫地看着小溪,眼神中满是疑惑。仿佛在问我怎么了,我昏迷了多久。
“家属呢。”医生重新?走了进来?,带着一本病历夹。
“家…家属不在,我是她的助理,交待给我就行!”
“等下可以少?喂一点水,润润嗓子和嘴唇。饿了可以吃点清淡好消化的,如果出现?怎么不舒服的反应,及时联系护士和医生。另外让病人少?睡觉,多保持清醒。”
“医生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吃点米粥之类的,好消化营养低一点的,不然可能会出现?肠胃不耐受的情况。”
医生说完,将病历本合上?,挂在床头。
小溪一步一鞠躬,将人送了出去。霍思瑜只?能动动眼睛,视线跟出去,再跟回?来?时,小溪又哭得满脸是眼泪。
她想说别?哭,我还没死呢。
却只?能眨眨眼。
好虚弱,好沉重的肉身。
刚刚苏醒过来?的意识好像被塞进了洗衣机,天旋地转之后的离心力?要将她再塞回?到那?个渔村。
“霍老师。”小溪不清楚她的痛苦,只?是按照医嘱,和她聊天说话。
“你渴吗?渴就眨眨眼!我还有另外一个同?事在呢,她刚刚去买午饭了,我叫她带点温水回?来?…”
霍思瑜眨眨眼。
小溪忙着去打电话,霍思瑜这才渐渐拥有回?归本我的真实感。她是演员,因入戏太?深选择跳海。被救上?来?后昏迷不醒,有助理在忙前忙后…
宁如风三个字忽然闯进她的脑子。
宁如风呢?
宁如风为什么不在?
她如今躺在病床上?,不得动弹。这么大的事,难不成宁如风不知道吗…?
拍摄时,好像就甚少?和宁如风联系。
这几个月里,宁如风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
还有她妈呢?她妈怎么也不在,为什么这种时候一个跟自己?有亲密关系的人都不在?
小溪转过头时,就看到霍思瑜哭了。干涸的身体却不能阻止眼泪的汇聚,就那?样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她哄了很久,同?事回?来?后,赶紧给霍思瑜喂了一些温水,滋润她干涩的喉咙和起皮的嘴唇。在icu里,也一直有人在照顾着她。不过探视时间是很固定的,所以即便按时补了些水,也无法阻止她的皮肤干裂,紧绷。
小溪放开了干,滋润的身体乳抹了她全身可以触摸的肌肤,即便霍思瑜说不。
但她的肩骨折了,没办法使用,更不能弯腰,更别?提抹身体乳。
忙活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
霍思瑜这才找到机会问一嘴:“宁总呢?”
小溪嘴闭上?了。
“在忙?”
“宁总出差了,但是我已经和她说了你醒了!而且…”小溪低头,飞快地翻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