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肩的香气。像盛夏入寒冬，清冽而纯粹。
这味道钻入鼻腔，诱导着嗅觉神经传递错误信号。
于是霍思瑜再次不?安稳的翻身，面朝天花板。新鲜的冷空气冲散暧昧气息，让脑子平复了许多?。她至少，不?应该，在一个被监控的区域对她下手。
宁如?风很淡定，描摹着她翻身的情形，将一直以来都想问的问题重新搬上来。
“是我追你吗？”
“算是。”霍思瑜叹气，“你提出来的在一起。”
“那我追了你多久？”
“没多?久，我们是元旦后认识的，十月就结婚了，十一月婚礼。”
“那也很久了，你很难追吗？还是我不够好。”后半句话的语气往下走，不?像疑问句，更像是一句自我否定。
“是我们太忙了。”霍思瑜说。
这时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耳朵，她没躲开，知道是小孩手欠，喜欢在她身上施加一些触碰。大多?时是非常礼貌的，从未逾矩，除了今天接吻时。
“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好好谈过恋爱？”
“是的。在颁奖之前，我一年?能休息两个月？零零散散的吧。”
“那现在能不?能好好谈恋爱？”宁如?风的声音压低了很多?，很像在请求。
“其?实什么时间都可以，只是你知道吗？镜头前，我们还?是要?演得更加亲密一点，要?做出一些导演需要?的、观众想看的情节。”
“比如?呢？”
她们难得聊了很久。这一个月的时间，她们的相处模式都有些别扭。一方?想要?相敬如?宾，又想趁机亲密。一方?则从陌生开始，一点点熟悉并沉沦。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巨大的谎言从未揭穿过，那就是契约婚姻的关系。
霍思瑜开始乱想。
观众想看的，当然是营业后的甜蜜与?幸福。最早宁如?风通知她参加综艺，就是为了营业，为了洗白她有些不?干不?净的身份，为以后的发展做准备。所?以就算她刻意?亲密一点，贪恋现在的幸福，也不?算过分。
但小孩如?果知道这是契约婚姻呢？如?果知道她们其?实并不?相爱...
“你怎么不?回答我了？”
“有点困了。”霍思瑜说。
她知道这个并不?是逃离答案的借口，于是在黑暗中，她拉低宁如?风的头，将垂下的散发别至耳后，顺势压她靠近自己?。
“晚安吻。”她轻轻啄了下宁如?风的唇角。
“明天还?要?徒步走呢，我们的预算也不?够打车。”
小孩好骗，宁如?风心跳漏了一拍。木讷地点点头，似是同意?了她去睡觉的想法。
“今晚你抱我还?是我抱你？”
“无论怎样你都会骑在我身上的。”宁如?风笑。
“啊？”霍思瑜的困劲儿瞬间消散了一半。
“你不?知道吗？你睡觉时总会突然骑在我身上，像个挂件。”
“我？”
“对，穿越来时你就骑在我身上，所?以我吓醒了。第一晚也是，你忽然贴上来，我不?知道该躲还?是该怎么样...就坚持了一晚上。”
“每晚？”
“每晚。”宁如?风答得干脆，不?像谎言。正是她说得如?此干脆，反叫霍思瑜陷入沉默。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睡觉不?安稳，不?，至少在剧组什么的，她睡觉都很安稳。基本上入睡时是什么姿势，醒来就是什么样子。她第一次听说自己?睡觉会骑人，骑的还?是宁如?风。
“每天早上我会把你从我身上拿下去，省得你醒了，我们太尴尬。”
宁如?风继续说着。
所?以，在宁如?风穿越来之前，她也骑着她睡觉？每天早上，宁如?风还?会把她从身上一点点摘下去，还?不?会吵醒她...？如?果真是这样，宁如?风为什么不?和她说她睡觉不?安稳呢？甚至可以直接分床、分房睡，这没什么难开口的。
毕竟那是原本的宁如?风的权利，可以叫停任何一件事。
“你现在说了，我很担心我会不?会半夜又骑着你。”霍思瑜说。
“可以骑，这没什么。”宁如?风圈了圈胳膊。
“行吧。”霍思瑜道。
反正宁如?风本人没意?见，她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会做什么。既然无人介意?，那就无需多?虑。
于是这晚夜更深时，霍思瑜无意?识地再次骑了上去，紧紧贴在宁如?风的身上。隔天早上，宁如?风也没有将缠在身上的手脚拿下去，于是霍思瑜亲眼见到了自己?睡着时是怎么对宁如?风的。
她的手在宁如?风的衣服里，贴着她的后背。腿就在她腰上，紧紧贴着。用着她们办那事都不?会考虑的姿势，抱在一起。
宁如?风体验到那天霍思瑜被尖叫吓醒的感觉了。她懵着，眼睛先睁开了，意?识还?在往现实拽，视网膜中就落入一个人从她面前飞速后撤，几乎是翻滚的姿势跳下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