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是很难相互理解的。</p>
当然，法拉从来没有追求过什么相互理解。</p>
那本来就是一种空谈。</p>
他只要有掌握在手中的权力就足够了。</p>
朋友？爱人？家人？</p>
这些东西都不在法拉的考虑范围。</p>
至少现在不在。</p>
有着属性点作为支撑，法拉有自信自己在100岁以后，都能够保持着强横的体魄。</p>
因此何必急于一时？</p>
系统的上限他还不知道，也没有实验过。</p>
属性点也全部都作为最终底牌储存了起来。</p>
法拉相信，只要自己的渔网足够大，总能将合适的人捞出来。</p>
行走在相同方向的人，最终总会殊途同归。</p>
他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p>
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p>
西伐。</p>
九月，奥斯曼终于没法继续固守月山城了。</p>
他为了防止法拉西进，招募了五千士兵放在城内守城。</p>
然后用领地内所有能够搜刮来的粮食去供应。</p>
接着就发现，五千完全不事生产的士兵消耗量未免也太恐怖了！</p>
频频爆发的暴乱不断消耗他的抵抗能力。</p>
最终，在德拉姆和哈里森两人的四千支援部队抵达月山城之后，奥斯曼整顿兵马，拉着自己的部队出城了。</p>
养五千人已经让他压力山大。</p>
现在又来了四千人。</p>
以月山城那点体量与粮食存储，顶不住的。</p>
甚至就算抽空他的整个领地所有储备粮都顶不住。</p>
而且照这样耗下去，明年铁定闹饥荒。</p>
加上法拉给出的待遇，试图逃过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p>
领地内的秩序会逐渐崩毁——</p>
各种问题层出不穷。</p>
他已经拖不起了。</p>
于是，九月，奥斯曼命人率领九千部队与法拉展开决战。</p>
月山之战就此开启。</p>
法拉带着亚尼斯，亲率两千余人，以及自己的四百重甲骑兵迎战。</p>
和数月之前一样，这次也依旧是以少打多。</p>
四百重骑跟在法拉的身后直接冲阵，被他带着在敌人的军阵中横冲直撞，无人可挡。</p>
四百冲九千。</p>
硬生生砍了几个小时，将九千敌军那点可怜的士气给彻底碾崩了。</p>
接着便是亚尼斯的两千步兵入阵，开始收割。</p>
眼看大军兵败，奥斯曼不敢犯弗里茨犯过的错误，坚决没有开门。</p>
于是，城墙上的士兵就这么看着下面的逃兵，被法拉率领的重骑和亚尼斯指挥的步兵一边倒地展开屠杀。</p>
从白天杀到黑夜，又从夜晚杀到白天。</p>
因为法拉不接受投降，因此溃败的军队为了活命只能奋力一搏。</p>
然后继续被击溃。</p>
虽然他们的骨头在死局之下硬了一回。</p>
但奈何身后的绞肉机太狠，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一并搅碎了。</p>
软硬都不吃。</p>
说杀就杀，九千人硬生生杀了两天两夜才全部屠光。</p>
城门楼子下横尸遍野，血流成河，一片惨绝人寰的恐怖景象。</p>
更恐怖的是法拉计算战功看人耳。</p>
光是亲眼看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城楼上的士兵就已经通体发寒了。</p>
再想到法拉说的，抵抗者屠城。</p>
顿时心底一片冰凉。</p>
城内的气氛也在这两天里面很明显的变得不对劲了起来。</p>
在杀光了奥斯曼送来的九千个人头后，法拉将月山城给围了起来。</p>
以这小城里面的粮食储备，他们待不了多久的。</p>
围城的同时，法拉仍然在城外稍远一点的地方，论功行赏。</p>
全军一起吃烤全羊，烤全牛，全肉宴。</p>
风一吹，肉香味飘满全城。</p>
本来就饥肠辘辘，每天只有一餐，怨气和恐惧混在在一起，情绪极度失衡的守城士兵瞬间绷不住了。</p>
围城就围城，你们这样玩？</p>
守城士兵的情绪越发不满。</p>
这股子不满的情绪被汇报给了奥斯曼。</p>
“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想吃肉！？肉是他们这群贱民能吃的吗？”奥斯曼瞪了一眼带兵将领，旋即说道，“不用管！”</p>
“这恐怕不妥……”将领焦急地暗示道。</p>
“有什么不妥的？说了不用管！你回去吧！”</p>
“是……”</p>
将领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子爵府。</p>
在他离开之后，没多久，军中就传出了奥斯曼一个人躲在家里吃肉，却只给士兵喝清水的流言。</p>
这流言刚冒头，就不可遏制地直接传遍了全军。</p>
又两日，奥斯曼也收到这个流言的消息，正打算命人去查的时候，下属急匆匆跑进子爵府。</p>
“子爵大人，不好了，城门开了！”</p>
“什么？！谁开的？！谁下的令？！”</p>
“不不不，不知道！”下属一脸惶恐和茫然。</p>
“废物东西！”奥斯曼骂了一句，而后立刻火急火燎地派人去查，去阻止。</p>
但他的反应还是太慢了一些。</p>
城门大开，守城的士兵也发生了反叛与暴动。</p>
少数将领发动了兵变。</p>
城门处一片混乱。</p>
围城的亚尼斯收到消息之后，便立刻派人攻城。</p>
“看样子，间谍还是有些用的。”法拉收到消息后，轻笑一声。</p>
投入重金建立的军情部到底还是有些用的。</p>
只需要舆论上的风向稍有倾斜，再加上间谍蛊惑，就能够省去很多攻城的功夫。</p>
法拉立刻集结重骑部队，前往月山城。</p>
城门打开之后，法拉的部队进入月山城便再不费吹灰之力。</p>
大军赶到后，立刻镇压了城门处的叛乱混战。</p>
几名带队背叛了奥斯曼的士兵，法拉全都给出了高额奖励。</p>
并赦免了他们的罪。</p>
而后下令让亚尼斯带人去镇压城内抵抗力量，并占领城门，封城。</p>
途中，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力量。</p>
只有大片大片倒戈投降的守城士兵。</p>
“我说过了，城破之前反叛投降的，可以赦免罪过。城破之后，有死无生！”</p>
“都给我拿起武器！”</p>
“不准降！”</p>
法拉没有接受他们的投降。</p>
他有足够的能力强压整个月山城。</p>
也有足够的自信把所谓的困兽给彻底扼杀。</p>
因此，他就敢不接受投降。</p>
法拉让所有打算投降的士兵重新拿起武器战斗——</p>
而后将他们一次性扼杀。</p>
血的颜色染红了整个月山城。</p>
比此前的伍斯特犹有过之。</p>
拿着武器的守城士兵死光了。</p>
奥斯曼家的近卫紧接着被血洗了个干干净净。</p>
只剩下直系亲属被押送到了城中心。</p>
法拉再次在这个位置设立了临时的刑场。</p>
四座城门全都被他的人给控制了起来。</p>
此时此刻，恐慌弥漫整个月山城。</p>
“我之前说过，宣战不反是为贼！”</p>
“奥斯曼与我为敌，你们却不反，便是他的帮凶。”</p>
“今天，我就用你们的人头告诉所有打算与我为敌的人——”</p>
“帮凶，是什么下场！”</p>
“动手！”</p>
刀斧手手起刀落，奥斯曼一家上下尽数被戮。</p>
紧接着，法拉下令屠城。</p>
除了原先就加入了东联商会的商人，与东联商会有关的人，又或是受到了东联商会股东家族庇护的人全都顺利出城。</p>
其他的，全都被锁在了月山城内。</p>
紧接着被血洗一空。</p>
直到月山城变成了一座彻头彻尾的死城。</p>
之后……</p>
大量的尸体被法拉就地掩埋。</p>
原本的城池法拉没有要，直接在旁边修了一座新城。</p>
新城被更名为血月城，因设为“市”，也叫血月市。</p>
血月市下的数万亡魂，成为了法拉此后恶名的开端。</p>
这次的屠城是第一次。</p>
……但却不是最后一次。</p>
因为总会有人不信邪。</p>
总会有人觉得，传说过于夸大。</p>
根本没有人能够杀那么多人。</p>
而后法拉便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传说没有一丁点夸张的成分。</p>
甚至简化了。</p>
这极端狠辣的手段，也给法拉带来了相当深远的影响。</p>
他此后又屠了很多次城。</p>
数十万亡魂最终帮他彻底铸就了“血狱伯”的赫赫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