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开了吗?”姬无瑕问。
“没有。”聂染答道。
“开了吗?”
“今天也没有。”
“怎么还没开啊!”姬无瑕有些无聊了,想着是不是要跟当地?人打打麻将,不知策划有没有给他设计这种小游戏?
和光峰的仙人下山都是上午,下午聂染就无事了,给姬无瑕吹竹哨听。
聂染一会儿吹得像几?只小鸟在山谷中和鸣呼应,一会儿又给姬无瑕吹小曲儿。
姬无瑕点菜:“来个二泉映月!”
聂染道:“二泉映月是什么?”
姬无瑕有心学这吹哨的功夫,但怎么学都学不会,那哨子上没有一个摁孔,能吹出来音调全靠内力调节,于是姬无瑕无论怎么学,吹得都宛如?驴叫,还是三天没喝水的嘶哑的驴。
姬无瑕把哨一扔,躺平放弃。
还有的时候,聂染也无聊得紧,在客栈前?的马路上扮瞎子,拿着根竹竿点?来点?去,手里摸摸索索,等着姬无瑕跳出来大喝一声:“哥,你?怎么又自己出门了,好危险的!我?来扶你?过马路!”
两?人这双簧演到整条街都认识他们了,成天被人指指点?点?,和光派还是没开传送门。
这一日聂染照常陪着姬无瑕在街上瞎逛,小摊上挑挑拣拣,白?看不买,突然?姬无瑕余光就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先别动!”他扯住了聂染的袖子,盯着杜姜从十字路口的横街上走过去。
杜姜还穿了一身绣金线的白?衣,身形俊秀,面上却已无那种胜券在握的骄傲,反而带着一丝随遇而安的淡然?。在这蜀地?喧闹的生活气氛中,他比任何?人都像个脱凡出世的仙人。姬无瑕深深地?望着他,但却在杜姜转过脸时,迅速缩回了树后。
既已决定要去和光派,就不能再反悔。
他隐约听到,杜姜好像在向城中居民打听和光派的事,但仙人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被打听到?就连仙人自己也模模糊糊,一知半解。
聂染小声道:“你?怎么很怕他的样子?”
姬无瑕笑得有点?勉强,道:“哪里有,我?只是怕再招惹上他,麻烦甩不掉。”
两?人最终还是躲过了杜姜,姬无瑕这一夜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好,清晨顶着一对?熊猫眼。聂染看云回来,欣喜地?告诉他:“天门终于开了!”
“啊,开了吗?”姬无瑕道。他已等了太久,偏偏在杜姜找来白?帝城的第二日,这门就开了。
姬无瑕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说:“咱们立刻就走吧。”
“走!”聂染道。他结了房钱,还是背着姬无瑕,手里牵着小红马,出白?帝城,去寻找开在峨眉半山腰的传送门。
姬无瑕索性不再想杜姜的事,毕竟想了也没用。他出城时刚好与四处寻人的杜姜擦肩而过,但两?人谁也没看到谁。
和光派今日不知是哪位仙人下山来,与姬无瑕他们并未在山间遇上。姬无瑕问:“门呢?”
聂染道:“他们用传送门下山之后,就会扯过一团云姑且遮住门,诺,在那边。”
姬无瑕远远望去,看到山腰落单了一片普通的云,真看不出背后居然?别有一番玄机。
聂染带他走近了,将门外的云了扯开,如?同扔掉一块棉花糖一般随手抛在一边,露出背后的一道不锈钢门。
姬无瑕:“???这什么材质?”
聂染:“我?也不晓得,陨铁吧?”
姬无瑕:“好歹也搞个纯金的啊?面子不要了?”
聂染笑道:“这个耐用。”
聂染拉着他,把他推进无瑕刚要习惯性“啊啊啊”,便感觉根本没有下坠的过程,直接便站在了和光派的山门前?。
“小心脚下,”聂染道,“这里没有山路,退一步就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姬无瑕回头一看,顿时腿都发软了。聂染把他往山门内的广场上推了推,又把小红马也牵了进来,让它啃广场上长出的杂草。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名穿着道袍的中年人坐在旁边,背对?着他们,支起一条腿,往山门外旁白?茫茫的云海里抛竿钓鱼。
“掌门。”聂染道。
中年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果真是聂染,大惊失色,道:“怎么是你??”
聂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掌门,你?不欢迎我??”
掌门道:“嫁出去的侍卫,泼出去的水,我?就没指望你?会回来啊。”
聂染道:“看,我?把小月师姐的儿子带回来了,这是你?外孙呢。”
掌门马上抛了鱼竿,凑上前?来,扶着姬无瑕的肩膀,道:“啊!真的是小月的孩儿啊,都长这么大了!”
姬无瑕犹豫了一下,道:“掌门你?好,额,外公你?好。”
他心想,初来乍到,还是入乡随俗,不要得罪亲戚。
掌门道:“你?喜欢喊老?头子什么都无所谓啦,不叫外公也没关系,叫我?李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