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道:“倒没发烧。现在还犯恶心吗?”
公孙衡道:“怎会发烧?躺会儿就好了。”
姬无?瑕白皙细腻、柔若无?骨的手离开他?的额头,公孙衡顿时松了一口气。
姬无?瑕想再?给他?喝点水,省得呕吐脱水,便去院里转悠。但找来?找去只找到一只空空如也的水壶,还不?如在松翠楼待着呢,好歹热水管够。
他?回身发现公孙衡已经披衣起来?了,愣愣坐在床边。
姬无?瑕:“怎么?饿了还是渴了?”
公孙衡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道:“啊,原来?你没走啊。”
姬无?瑕温柔笑道:“你以为我回去了?”
公孙衡道:“你那边的墙还没修好。”
姬无?瑕见他?跟条无?精打采的大狗似的,但心里还惦记着自己漏风的墙,突然就有?点被打动?了。他?突如其来?地,转头在公孙衡的脸颊上飞速亲了一下?。
公孙衡:“!!!”
公孙衡霎时活了,脸红到了耳根,问:“为,为,为什么?”
姬无?瑕故意装傻:“什么为什么?”
公孙衡:“为什么突然凑过来?……那个?……”公孙衡深吸一口气,都没好意思说出个?“亲”字。
姬无?瑕一副流氓架势,搭着他?的肩膀,道:“为什么亲你啊?想亲就亲咯,没什么为什么。”
“哎。”姬无?瑕凑到公孙衡面前,把?他?的脸掰正,垂下?眼眸,慢慢接近他?的嘴唇,公孙衡却抬手把?嘴挡住了。
公孙衡转过头,喘息不?已,道:“刚吐过,嘴里有?味道。”
姬无?瑕道:“哎呀没事儿……你自信一点嘛,你长得也很帅啊,我很喜欢亲你呢。”
“不?不?不?还是算了,”公孙衡怂得无?以复加,“下?次,下?次吧。”
姬无?瑕伸长了嘴巴,啧啧有?声,然而公孙衡坚辞不?受。姬无?瑕拗不?过他?,只得道:“你好好休息吧,也别砌那堵墙了,我还没那么娇弱吹不?得一点风。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来?照顾你。”
公孙衡的神色有?点放松又有?点失望:“今日多亏了你,无?瑕。让你看笑话了。”
姬无?瑕叹道:“到底怎么回事?”
公孙衡黯然道:“老?毛病了,看到两个?男人亲来?亲去就犯恶心。”
姬无?瑕道:“让你弟那个?死断袖滚远点。”
公孙衡:“毕竟是我弟,他?出事了我不?能不?管。”
姬无?瑕无?奈摇头。
当夜看,当姬无?瑕躺回那个?破院的房间睡觉时,这一整天的光怪陆离都在他?脑中萦绕不?去。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半睡半醒时,才突然发现了关键问题:等等!我,我也是男的啊!
我亲公孙衡也是两个?男人亲来?亲去啊!
姬无?瑕顿时炸了。
他?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他?们要是真的成婚,然后公孙衡发现老?婆是个?男人,该有?多么崩溃啊!他?不?会吐到脱水而亡吧!如果这样,可真的是上下?五千年间死得最凄惨的将军了!
还想让他?活着的话,要么不?跟他?成婚,要么成婚后不?跟他?那个?,一直瞒着……但这样也很惨啊!想想下?半辈子终日守活寡的公孙大将军,姬无?瑕决定还是尽量婚前跑路吧。
于是计划修正为:骗公孙衡出兵给他?复国,但利用完就跑。
说起来?,公孙衡一个?正经男主,怎么连个?好感度条都没有??早在姬无?瑕在城门口故意被他?摸手那一刻,就应该开出好感度条了。难道是系统自动?为公孙衡规避了断袖风险?
姬无?瑕本来?还想再?嫖个?金手指的,但亲公孙衡这块木头也没什么反应,只得作罢。
两个?问题在姬无?瑕的脑中结合,姬无?瑕突然发现这里面有?个?悖论:如果公孙衡吐得要死,自己用眼泪治愈术治疗他?,会不?会二次触发他?的崆峒病?公孙衡吐,姬无?瑕哭,眼泪滴到公孙衡身上,公孙衡是该接着吐还是治愈了呢?
就在这种漫无?边际的想象中,姬无?瑕迷迷糊糊地睡到天亮,起床时发现,外面破损的院墙还是被连夜修好了,这是公孙衡的一片心意。
姬无?瑕哭笑不?得,仔细端详,公孙衡砌墙的手艺居然还挺好的,可见平常没少?操练。只是墙上还留了个?不?规则形状的窗户,容那株发了花苞的杏花从?墙洞里探出府外。
这是公孙衡的另一片心意。
姬无?瑕简直无?奈了,他?欺骗老?实人,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罪不?容诛。
但是大恶人也要吃早饭,否则会变成大饿人。姬无?瑕拖拖拉拉地出去找早饭,要是姬玲琅不?给他?吃,他?就准备向公孙衡装个?可怜,看能不?能去他?的官署或者军营里蹭饭,顺便忽悠他?赶紧给自己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