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面前差点昏倒这件事让他心有余悸似的,手掌撑着蔺渝的手腕,数秒都没有松开。
“我?回公?司。”廉望雪回答。
这时间还要回公?司,廉望雪也是肉眼可见?的忙碌。蔺渝突出一口气,终于从他的手掌中,顺畅地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虽然残存在皮肤肿的灼热感没有随之立刻消散——
“辛苦了,还是早点休息。”他轻声说。
“你脸色不好。”廉望雪注视着他说。
回程的路上,开车的是廉望雪的经纪人,蔺渝的助理坐在副驾座上,闻言他赶紧上前一步,拉过了自家艺人的胳膊,打量他的样子。
蔺渝笑?了笑?,说了句“我?没事的”,算是在回答廉望雪之前的那句话,又好像是在安抚有些担忧的助理的情绪,随即他冲廉望雪道了句“再会”。
“那我?走了。”
“好。”廉望雪说。
虽然蔺渝说着不需要搀扶,他并?没有那么孱弱,但捱不过助理的坚持,对方还是扶着他,把他当做什么脆弱易碎的物?品一样带往宿舍楼的方??向?。
助理在门?口输入密码盒刷卡的时候,蔺渝又回头?看了一眼。
车还没开走,廉望雪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停留在原地,黑洞洞的车门?敞开着,他停留在那里,就?好像随时会被?那个无声的黑洞般的空间吞噬,这样的感觉令蔺渝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下一秒,廉望雪举起手,冲着蔺渝的方向?挥了挥。
好像无事发生。
蔺渝回来之后翻了一下冰箱,里边有廉望雪早上送来的鸡汤——艾叶老鸡汤,红枣和枸杞规规矩矩地漂浮在泛着一层薄薄油星子的金黄色汤水上,散发着一股温暖的甜香。
第二?天没有通告,但是马上就?要发歌,蔺渝这种?时间不敢多喝,但他的胃部还有点不舒服,犹豫了一下把汤倒出来,在煤气灶上加热了一下,然后找了个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温暖的鸡汤缓解了胃部的不适,但心理上的感觉没那么容易抚平——
“背着我?偷喝什么好东西呢!”一只手突兀地从蔺渝的背后伸出来,勾住了他的脖子,幸亏蔺渝一口汤已经咽了下去,才没因为受惊和外界压力而把嘴里的汤吐出来。
奉子爵的笑?脸从身侧冒了出来:“原来是鸡汤!”
今天奉子爵在宿舍,蔺渝回来之后还没回房间,所以没注意到他人在屋子里。
“给我?喝一口呗。”
“不给。”蔺渝果断地说。
奉子爵也就?是开个玩笑?,并?不打算真的夺人所爱,目光在蔺渝的鸡汤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在了他脸上。
“你怎么了?”他一愣。
“什么怎么了?”蔺渝没懂。
奉子爵平日里肢体接触本来就?没什么顾忌,看蔺渝卸了妆之后显得尤其苍白的嘴唇和脸颊,像冰冷的白玉雕塑,忍不住伸手想碰一碰,看看是不是也和看起来一样冰凉,却?没料到蔺渝猛地往后一撤,他的手伸了个空。
奉子爵:“......”有点尴尬。
蔺渝:“......”
奉子爵眼神示意:你干嘛?
蔺渝保持着一段距离:你又干嘛?
“下次在粉丝面前你可别这样哈。”奉子爵在蔺渝的目光注视下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是在挽救突然变得奇怪的气氛,他顺口将话题扯向?另一个方向?,“否则他们又要说我?们怎么样了。”
蔺渝:“你别突然出现吓我?,我?不敢保证以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不会横着给你一肘子。”
奉子爵笑?了起来。
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多补一补身子,今天别熬夜了。”他说,然后转过身,踏着他的小黄鸭拖鞋,大摇大摆地回房间去了。
奉子爵离开了。
他没关他们那个房间的门?,所以蔺渝能听见?不多时从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对方去洗澡了。
蔺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然后又舀了一勺子鸡汤进嘴里。
今天白天太忙碌了,因此他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好好地捋清思路,现在系统不在,但这不代表他在探究的那些真相就?可以被?搁浅。
那本《东方快车谋杀案》最后一页,自己的笔迹写下的内容,像是一张图片,在看到之后,深深地烙印在蔺渝的脑海最深处,现在他要把它?翻找出来认认真真地,重新回溯一遍。
他的字迹,一字一顿地这样写:
“大家都说这个故事有十?二?个凶手,但我?不这么认为。
死者十?恶不赦,因此导致了一场悲剧,却?逃脱法?律的制裁,逍遥法?外,但其实,在这本书中,真正杀死了他的是他自己。在他犯下一系列罪行之后,因果循环,我?们都知道,他会得到报应。
所以我?认为,他们既是凶手,也不是凶手”。
这其中,“他们既是凶手,也不是凶手”和“真正杀死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