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雪衣的声音,镜流平静的把嘴角一缕卷曲的体毛摘下,而后微微挑起嘴角,笑意似乎带着些许挑衅。
不过雪衣并未因镜流的挑衅而生气,一是因为她的性格淡然注定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而是因为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到了林恩说出的“镜流”二字,眼前的白发女子的面容也勾起了她千百年前的回忆。
“魔阴重犯,镜流!”
雪衣眉头深深皱起。
眼前之人,她是认识的。
不单单是作为魔阴重犯,在更久远之前,苍城陷落之时她就已经见过镜流了。
虽然那时她已身死,幸得灵魂尚存、与妹妹寒鸦一同被一只持剑白狼救下拉上了逃亡的兽舰,而镜流便是那持剑白狼的弟子。
在镜流身堕魔阴之时,也是由她将其压入幽囚大狱之中的,彼时的她还深感于世事无常、为镜流的凄惨而同情悲叹,她也知晓镜流对其恩师的感情有多深厚,那是超越了生死和时空的真情。
而现在镜流竟然出现在了林恩床上,还将林恩称之为师父...
那怕再怎么不可思议,但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林恩?”
雪衣抬起头来,将疑惑的视线投向林恩,而后者也点点头承认了她的猜想。
这还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饶是以雪衣的心性,都不由为之惊叹。
但她却并未在这件事之上纠结太久,有关林恩与持剑白狼的问题她自会问清,况且林恩是在虚陵经历了元帅和十王亲自考核成为的判官,身份不可能存在问题,既然十王和元帅都没有说什么那她就更没有需要顾虑的了。
现在真正重要的,也是她一开始来次的目的。
“镜流小姐,跟吾走一趟吧!”
雪衣举起破魔锥指向镜流,嗓音冰冷无情:
“魔阴重犯当入幽囚大狱,且吾已有明确证据证明你对林恩行不轨之事,情节严重,按仙舟律令当判200年有期徒刑。”
“哦,你觉得凭你能带走我?”
镜流倚靠在林恩身侧,虽衣衫不整、银发凌乱,但其剑客风骨自成,冷眸一视便足以令人胆寒,仿若身躯已被万剑贯穿。
自无间血屠炼狱中杀出的极致剑意压迫地雪衣面色微变,双手之中破魔锥已然调整到最高功率,随时可以领域展开施展出刺穿死棘之枪。
“林恩,汝当行判官之责!”
雪衣冷声责令到。
而被夹在镜流与雪衣之间的林恩也有些里外不是人,连忙呼吁道: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我...”
出乎意料的是,镜流的一根手指压在林恩的唇上堵住了他的嘴。
“无需为难,我会跟她走的。”
在林恩和雪衣惊讶的视线之中,镜流平静的起身走到床下捡起昨晚丢的到处都是的衣物一一穿好,而后才转头看向雪衣,
“十王司的判官,我会跟你回幽囚狱的,不过在此之前,可否给我和师父道别的时间?”
虽说用的是疑问句,但雪衣知道镜流并不是在询问自己。
她是在告知自己,而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所是犹如鸿沟也不为过,两人的实力差距简直就如同素裳与黑塔的智商差距或者是胡桃与宵宫的cup差距哇!
“吾会等候在门外,若汝再有什么不法之举,吾定会拼上此身阻止汝。”
留下这么一句嘴硬的话,雪衣径直的转身走出了房间,还非常贴心的没有忘记帮镜流和林恩关上门。
“你要去幽囚狱?”
林恩直白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想不通镜流要这么做的原因,哪怕是不知道原本的剧情,他也清楚镜流回仙舟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在大事未定的现在她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自愿被压入幽囚狱呢?
“没错。”
镜流轻轻点了点头,和林恩对视着解释道:
“我怕我在师父身边...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能感到自己的魔阴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随之升起的却是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我难以压抑的、对师父你的渴求。”
她那血红色的眸子颤动着,虽说这样身体的异样并不让她感到厌恶,但她却依旧做了这样的决定:
“如果是一千七百年前,我自然愿和你长相厮守,同沐雪、共白首,除此之外一概不论。
但现在不一样,师父,于你于我都不一样了。”
“千余年的时间跨度,即使对号称永寿的仙舟人也算得上是格外漫长。
师父,我知道你有了崭新的人生、不再是那独属于我一人的师父,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你囚禁拘束在我的身侧。
同样的,我也不再是曾经的镜流了。”
“对我而言,你依旧是我所喜爱的那个举剑对月、一往无前的女孩。”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