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纪清拿着主持稿回到舞台边候场,施晴一眼就看?到她手腕上那枚粗制滥造的粉色荧光手环。
施晴问她:“手环是许如心给你的吗?”
温纪清摇头?,“夏毓要来的。”
施晴若有所思,眼眸微弯:“我记得你不喜欢这种小?玩意,毕竟荧光棒每年晚会活动都会火一次,我去年还收到别人送的一桶,都被戏剧社朋友拿走玩了,早知道你喜欢,我就都给你。”
“没事,”温纪清拿好主持稿,“我有手上这一根就够了。”
十佳歌手比赛有序推进,比赛过半,台下气?氛仍旧热烈,还有跑上台给选手送花的学生,起哄声在礼堂内此起彼伏,中场休息的间隙,灯光老?师将彩色镭射灯全场环绕,礼堂秒变蹦迪现场,压抑在学习中的情?绪得以尽数释放。
施晴念完自己?的最后一段主持词下台,将主持稿递给林可阳,和温纪清说了一声从后门?离开?去卫生间。
林可阳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看?自己?的主持词。
歌唱比赛的主持词其实很简短,大多是为了介绍并导入下一位参赛选手的姓名和歌曲,中途会刻意留出一些时间给评分老?师修整、上厕所的时间。
林可阳准备好,抬头?挺胸大踏步上台,念完,小?碎步跑来,脸上带着亢奋和激动。
她问温纪清:“学姐!我刚刚读得怎么样,没有破音和声调不对的情?况吧?”
虽然说白天有念读加油稿,但和方才站在台上被大家盯着看?完全不一样,难免心跳加速,紧张到不知摆什么动作。
温纪清让她坐在自己?位置上,肯定?她:“没有,你表现得很好,没有喷麦,声调也没错。”
林可阳看?着温纪清,缓缓露出一个笑容,“那就好,谢谢学姐。”
她紧绷的肩膀放松,准备看?下一场主持词,视线随意一瞥,看?到旁边座椅上的黑色皮质笔记本。
林可阳拿起来,左右环顾了一圈,困惑道:“这不是施晴学姐的吗?她别又是忘记拿笔记本了。”
温纪清解释:“她去卫生间了,待会回来。”
“好哦。”林可阳放下笔记本,又问温纪清:“对了,学姐,你和施晴学姐是一个班的吗?”
温纪清:“不是,她在文?科班,我在理科班。”
林可阳:“好吧,我看?你们关系很好,还以为你们在一个班呢。”
温纪清低头?看?主持稿,她只剩最后一条主持词就可以把稿子交给广播站另一位学弟张宗平。
看?到一半,温纪清动作蓦地停下,偏头?问林可阳:“……你怎么知道这是施晴的笔记本。”
纯黑色的皮质笔记本,不刻意翻开?扉页无法知道笔记本的主人是谁。
林可阳‘啊’一声,解释:“因为施晴学姐来找笔记本的那天我刚好被万老?师批评了嘛,印象相当深刻。”
“学姐你记得那个不应该被念出来的表白投稿吗?学姐就是那天来找笔记本的,她当时还拿着笔记本叮嘱我们要认真读。”
林可阳语气?里?带了点后怕的情?绪,她拍拍自己?胸脯,仿佛又回到那天被万老?师批评的时候。
林可阳: “结果,下一秒我就犯错,我当时差点以为我要被广播站给筛出去了,还好万老?师没因为这个否定?我。”
温纪清摩挲着手中的纸张边缘,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天的画面——
被她明确扔进垃圾桶的投稿。
万老?师、何韫舟和她当时正在小?办公室聊天。
垃圾桶只套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空空荡什么都没有。
打扫的阿姨不会刻意选在广播站有人播报的时候进来打扫卫生。
学弟学妹在专注念稿不会注意身后的动静。
温纪清眼神没有聚焦点,指尖摩挲纸张的频率加快,仿佛在借此发泄,又或者是安抚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温纪清听到施晴的声音。
“看?!”她手里?拿着一把五彩缤纷的荧光棒,声线欢快:“我问我同桌要来的,她说她们要去花坛那边,把荧光棒里?面的液体甩出来。地面都是荧光液,肯定?像星河一样绚烂漂亮,待会儿一起去看?看??”
下一秒,温纪清掌心多了捧掰好的荧光棒,像一束散开?的花,莹莹光点映衬着她的脸庞。
见她半天没说话,施晴语速慢了下来:“……你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吗?”
温纪清仰头?看?施晴。
施晴没穿校服,穿的是一条浅蓝色长裙,外面套了一件白色薄外套,乳白色发夹束起上层长发,剩余黑发披在肩后,或许是化了点妆,唇上有淡淡的粉色唇釉质亮油。
施晴低头?看?她,眼中是真心实意的困惑和担忧。
“没什么。”温纪清握着荧光棒花束,轻摇头?,“我只是觉得太多了,有一两根就足够了。”
施晴觉得温纪清这话有些好笑:“怎么会有人嫌弃多,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