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的脚步顿了一下，江绎也一怔。
看出温纪清表情不对，施晴挽住她的胳膊，低声道歉：“我随便说说，你不要生气。”
温纪清：“……没有。”
去往四楼会议厅的楼梯不算窄，能容四人并肩走，江绎放慢速度走在最后，把空间让给温纪清和施晴。
两名女生并肩走在一起，施晴同温纪清聊起自己选文科的事情。
“你是不是挺惊讶我会选文科，其实我家里人也不同意，只是拗不过我。我觉得读理科很累，文科多轻松，理解性背诵就好。为选科的事和我爸妈吵了很多次，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怎么样就没怎么给你发消息，现在他们还想劝我改回去，但我不想改，你觉得我要改吗？”
施晴和温纪清之间，充当着倾听者角色的一直是温纪清，施晴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温纪清能给出的建议很有限，她没有充当别人人生导师的兴趣，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动摇对方的选择和想法：“你文科和理科都不错，选你喜欢的就好。”
有些人选理科是因为记忆力不佳，背不下那么多枯燥无聊的文科内容，有些人选择文科则是因为没有理科思维，无法正确理解题目和公式之间的关系，根本做不出题目。
施晴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她理科好，文科也完全不差，在这种情况下，温纪清更倾向她选择自己喜欢的科目。
施晴听到这句，笑容停滞片刻，“但我理科比不过你，没什么优势……”
温纪清不明白，看向她的眼眸带着困惑：“为什么要和我比？你最想去的学校是清大，不管是自主招生还是高考，只要分数过线就能进入你理想的学校不是吗。”
施晴眼底情绪闪了闪，眼眸垂下来：“……你说的对。”
江绎在两人身后默默听着，数了数，没忍住腹诽，温纪清今天一天说的话比他这几天见过的她说的都多。
007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高深莫测道：【她可能真的讨厌你。】
江绎：“……”
会议在教务处会议厅内进行，前面开过一次教师会议，十点进行的会议主要针对本次接待国外学校的本校学生，身为主持人的温纪清和江绎自然是强调的重点。
教务主任秦正东在台上愤慨激昂地发言，温纪清和施晴挨着坐，左边是江绎，两人脸上是同款淡漠表情，惹得旁边学生时不时摸摸胳膊，总觉得是会议厅内冷气开得太足。
“这次和英国威斯坎特中学的交流活动是我们学校老师努力争取来的，为期五天的交流活动，对方学校的学生会同我们学校的学生一起吃住学习，互相感受和体验对方学校的学习氛围，发掘优点，改正不足，同时在这个阶段，也给我们之后想要出国留学的同学一些……”
江绎听得昏昏欲睡，余光瞥见旁边脊背笔挺的温纪清，忽然觉得她挺厉害的，台上秦老头讲了快一个半小时，温纪清姿势一直没变过。
视线里，温纪清挺直的背忽地颤动了一下，她微微弯下身，一只手捂着腹部，指尖攥紧裙子的布料，手背上青筋鼓起。
江绎立马直起身子，凑近：“你怎么了？”
温纪清胃里翻涌着，脑袋昏沉闪着大片诡谲的白光，低血糖让她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任何东西，听到声音，下意识扭头，鼻尖几乎和江绎脸颊擦过，她往后退了点，和江绎拉开距离，有气无力地摇头。
江绎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白的唇上，温纪清搁在膝盖上的手发颤，细长的眉毛微蹙，双眼失神，显然十分难受。
“低血糖还是胃疼？”江绎压低声音，询问：“我帮你叫老师。”
施晴听到动静，扶住温纪清肩膀，关切道：“怎么了？”
没得到回答，温纪清身子往前一栽，直接昏了过去。
等再睁眼，温纪清是被晃醒的，她正趴在一个温热宽阔的肩膀上，鼻尖贴着那人肩膀处的布料，黑色纯棉布料被阳光照得发烫，整个鼻腔溢满滚烫的阳光气息还有淡淡的苦涩的橙子皮香味。
江绎走路的步子很稳，手掌箍着温纪清膝盖弯，不敢用力，怕温纪清滑下去，只能往前弓着身子，让温纪清好借力趴在他背上，少女散下来的长发纤细柔软，时不时从他脖颈处擦过，挠得人痒痒的，关键是他没手去挠。
察觉背上人身子僵硬起来，江绎觉得温纪清应当是醒了的。
但温纪清不说，他也不提。
007觉得古怪，感叹：【你们人类真的好难懂。】
江绎眼睫下压，嗯了声：“我也不明白，在不缺食物的前提下为什么会有人把自己饿晕。”
施晴走在江绎旁边，时不时问一句，“你还背得动吗？”
“背得动，她不重。”
施晴：“也是，温纪清很轻的，饭量很小，她可能是低血糖犯了才晕倒。”
“她以前也有低血糖晕过去？”江绎问。
施晴愣了一秒：“……啊，应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