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撑了伞过来。
王澜看着还在雨中的凌悦,她挥手道:“快进来!”
凌悦走了两步,却发现头顶的雨不见了,抬头发现有人给她撑伞。
雨越下越大,见有人给凌悦撑伞,文?王两人就被侍从带走。
凌悦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消失在雨幕中。
雨滴击打?着油纸伞的伞面然后碎成?更细小的水珠。
凌悦伸出?手接水,触感冰凉,她缩回手在身上擦了擦,又抬头看向撑伞的女子?,“你是?娘亲派来接我的吗?”
女子?垂眸,“是?。”
虽是?这样说,可对方站在原地没动,凌悦也只能跟着站在原地。
她偷偷去看女子?的脸,问:“你是?娘亲的姐妹?”
“不是?,我们走吧。”
女子?将凌悦抱起,怀抱很暖,暖到?凌悦有些?困倦。
她强打?精神?睁眼?,发现雨声小了很多。
回家的路还很长,女子?走得格外缓慢,凌悦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信任对方。
“今天?是?不是?很高兴?”
凌悦点点头,“嗯,每次我都赢,下次换个游戏。”
女子?笑,“感到?无聊了吗?”
凌悦打?了个哈欠,声音因为疲倦变得软糯起来,“不是?,换个游戏,然后我还是?第一,王澜一定会生气。”
凌悦也拥有着自?己的小坏心眼?。
女子?失笑,“这么坏,这不像你。”
凌悦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仿佛两人应该认识,而且认识了很久一样。
可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凌悦想?着想?着眼?皮就耷拉下来,“姐姐,我是?不是?认识你?”
“嗯,从你出?生时开始,我就认识你了。”
凌悦慢慢闭上了眼?睛,声音越来越轻,“怎么我不记得。”
雨渐渐停了,女子?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只剩叹息。
等到?再次睁眼?,凌悦躺在自?己床上,她觉得有些?恶心想?吐,头也很重,浑身没有力气。
转过脸发现春桃坐在一旁看着她,见她醒过来很是?欣喜的样子?,“小姐你醒了。”
凌悦还有点不在状态,哑着嗓子?问:“我怎么了?”
春桃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埋怨着:“小姐你怎么不撑伞回来,淋了这么久的雨,不烧才怪。”
虽然年纪比凌悦还小上两岁,可相?比凌悦来说春桃更懂事。
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凌悦明明记得有人撑伞带她回来的,可仔细想?想?又想?不起来,记忆中只有大雨。
她费力坐了起来,看向门外,门外台阶上都是?雨留下的痕迹,一场大雨似乎将天?地都洗净。
但是?蔷薇被打落了一些。
凌悦想?出?去走走,可刚一动作浑身的不适都涌了上来,只好就这么待着。
“春桃,我娘呢?”
春桃正要去外头端药进来,可是?她太小了,够不到?那灶台上的药,于是?一边搬凳子一边回话:“不清楚,好像是?进宫去了。”
费了好大劲将药碗拿了下来,可药汤太烫,春桃一不小心就中了招,“哎呀!”
凌悦惊道:“你放下。”
春桃也知道自?己逞强了,她不情不愿地下了凳子?,然后坐在凌悦床边:“小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哪有,不要勉强,那药待会儿再喝。”
春桃看着凌悦的脸,突然开始笑,“小姐长得真好看。”
“咳咳,是?吗?”
春桃替凌悦掖了被角,嘴里的夸赞之词就从未停过,“是?啊,和?夫人一样好看。”
过于真诚的夸奖总会让凌悦不知所措,不过她本就在病中,脸本就比平常红上一些?,倒是?将这份羞涩别扭给掩饰了下去。
她闷声道,“我怎么算,还有更。”
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影子?,她站在月色下,站在很高的地方看向她。
距离太远,凌悦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一见就觉得欢喜。
好奇怪的感觉,那种忘记重要东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凌悦无法忽视。
额头火热,浑身也是?滚烫的,就像是?火烧一般。
凌悦又觉得很累,脑海中的声音一遍一遍地说:“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于是?凌悦真的闭上了眼?睛。
不能睡!
她强打?精神?睁开眼?,春桃正替她擦着额头,可那是?春桃吗?
孩童的面容开始出?现裂痕,慢慢的整张脸都裂纹,要努力辨认才能看出?那是?春桃的脸。
细小的碎片不断剥落,落在凌悦的脸上。
春桃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异常,明明嘴都已经掉干净了,却还在说话?:“小姐,累了就睡吧。”
凌悦眼?底涌出?惊慌,她一把推开眼?前的春桃,见对方倒地之后就咔啦一声断成?几截,断断裂处有细小的粉末,就像被摔碎的瓷器一样。
可就算变成?这样,那张已经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