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只感觉头皮发麻,忍不住长叹一声无奈道:“行行行!她不老,我老行了吧!”
凌悦见她投降便抬头去看她的头顶,那处已经长出了许多白发,竟是已经白多黑少了,凌悦心一软,“你也?不老。”
“少那我打趣,我虽然不老但也?不再年轻,比不上你风华正茂。”
“别?说这些了,接着上面说,如今怀慈郡王府的长子和长女都有所行动,准备在那老贼的寿宴上夺权。”
好在这客栈的人都被长公主暗中驱赶出去,不然她们两个?在这谈论这些还?是过于大胆。
凌悦皱眉,“为什么是寿宴,那不会有其他宾客,不是难以收场?”
青鸟似乎不是很?舒服,她又开始揉搓太阳穴,慢声道:“因为洛诚照患病不能起,所以只是简单举办家宴,他子女众多,许多在外?,家宴的话会全到,到时候估计会很?好看。”
凌悦听得毛骨悚然,青鸟则是一副期待的模样。
凌悦知她过往,轻道:“大仇得报就在眼前?,你也?能开心些。”
青鸟只是笑,垂下头掩盖眼中的伤感,“时事迁移,就连恨都快想不起来了,只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怨,日夜折磨,难以解脱。”
“凌悦,小栗子最?近总爱缠着你,仿佛你才是她亲娘似的?”
云栗会亲近凌悦自?然是有原因的,那丫头满脑子都是怎么跟她习武,所以这几天就这么黏着她,顺便凌悦还?能从她那里知道更多东西,包括长公主没有完全想起前?世?这件事。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凌悦是松了一口气的,前?世?那么痛苦的记忆,记起来的东西越少越好。
不过现在的凌悦有点心虚,她低头喝水,见青鸟还?在盯着她,就干咳一声说:“怎么会,你永远都是小栗子的娘,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先去休息。”
总觉得青鸟眼底的黑更浓重了些,可她只是摇头拒绝,又调侃着:“就这么不想和我聊吗?要不我去将?那位给?请回来?”
凌悦红了脸,好在房内暗看不见,她咳嗽两声正经道:“不用了,除了怀慈郡王府,你们还?有其他打算吗?”
青鸟嗤笑,“怀慈郡王那里只是小事,那些手握重兵的皇子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方才那街上的叫嚷的官兵你也看到了,那是五皇子的人,如今城门被他封锁,而皇宫内则是太子一派在死守,很?快就要血流成河了。”
此话一出,凌悦仿佛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她闭了眼睛,可在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前?世?的尸山血海,再次睁眼,她的眼中没有迷茫,只是说:“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要带上我。”
室内烛光突然熄灭,一片黑暗中凌悦听到青鸟的声音:“那我可做不了主,毕竟那人不许,好了,我得回去看看小栗子。”
凌悦听见她起身时的衣料摩挲声,随后便是吱呀一声门响,寒风涌入,凌悦将?手藏回了衣袖中。
可门口那模糊的人影却突然顿住,凌悦以为她还?有事未说完,静静等?待之后只听得一声叹息,在这狂风中被吹得支离破碎。
“我要出门一趟,帮我照顾小栗子。”
凌悦还?没来得及答应,对方的身影就下了楼,然后很?快消失不见。
可是下面还?有很?多人在街上戒严,凌悦跑下楼,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凌悦总觉得她的样子很?奇怪,她又放不下云栗,于是来到云栗睡觉的地方,坐在她的床边,凌悦将?她露在外?边的手小心塞回被子里,却听得声声呓语。
“娘亲,娘亲别?走!”
凌悦伸手拍拍她的背,笨拙哄道:“小栗子乖,娘亲很?快回来。”
风声渐渐停了,月光明亮,这窗户因着刚才的风吹,窗纸破了一大块将?那月色都给?放了进来,恰好照在云栗的脸上。
直到这时,凌悦才发现对方攥着被角,咬牙忍住哭声,可眼角还?是有了泪水。
凌悦微惊,她伸手拭去对方眼角的泪,“你没睡?”
小丫头攥着被子哭起来,脸上全是无助,“悦姨,我娘她好像快疯了。”
城内的火光像是野兽的眼睛,再往上看还?有许多弓箭手待在各处高楼潜伏。
长公主换了和那些弓箭手一样的服饰,而那些人并未发现异常。
看着那些晃动的火焰,她眼眸冰寒,反手从身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来,箭头在冷月下闪着幽光,长公主小心将?其擦拭,然后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还?不是长公主的时候,那时她也?是站在城楼高处,冷眼看着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争斗,记得那时也?是这样的月,月色太明,照亮一地鲜血。
可惜的是,那时的她已经冷了心肠。
火光晃动,底下的声音突然杂乱,有马蹄声渐近,长公主凝眉看去,一群身着盔甲的少年簇拥着一人。
明黄色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