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元嘉和明菁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梅池满嘴鸡油卷儿,含含糊糊地说:“阿祖和我说她的朋友也是饵人,只是被她的散修坏人师父杀死了。”
“她……”
“让祖师姐说吧。”
金色的眼眸对上祖今夕黑沉过头?的瞳仁,白鲨镇定地颔首,“我答应过她,要找到她的故乡。”
……
“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和一行人在客栈分开,丁衔笛和游扶泠在潼中?城走?动?,前往城中?隐天司的分堂。
几日而已,城中?已然看不出她们抵达那日破败痕迹。
亭台楼阁街市车马皆可?以恢复原状,但死去的人却无法回?来,这样重建的热闹下依然带着悲凉。
游扶泠站在丁衔笛身侧,扫过街边摊贩,看了眼日光下和丁衔笛依偎的影子?,嗯了一声?。
丁衔笛听出了她的敷衍,踩了游扶泠的影子?一脚,“想什么呢。”
“你。”
说完游扶泠回?收,“不是你。”
这欲盖弥彰得丁衔笛都不知道如何耻笑,她揉了揉脑袋,原本?背着的长剑被她收好?,只看得得出她背着一把伞。
她换了一身赤金滚雪的修袍,和靛青披白的游扶泠站在一块,远看就?格外登对。
“我一个人去也没?问题的。”
有马车经过,丁衔笛把游扶泠往身侧拉,“那条蛇睡醒了吗?”
游扶泠摇头?,“它打?呼太吵了。”
丁衔笛还是不明白怎么有蛇睡得和猪一般。
即便游扶泠告诉了她这条蛇的来历,她依然无法把睡死的小?蓝蛇和传说中?吞象的蛇混为一谈。
“我看她更喜欢你,挺好?,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恭喜游同学,有宠物了。”
游扶泠还在看两个人的影子?,“我的宠物不在身边吗?”
丁衔笛喂了一声?:“我好?歹是人吧?”
游扶泠:“是吗?”
她的眼睫在日光下密密颤颤,一双眼睛就?够好?看了,丁衔笛败下阵来,“好?吧,我是……”
“畜生。”
游扶泠道。
若不是估计在街上,丁衔笛可?能要大喊大叫起来,“怎么骂人呢。”
游扶泠和她吵两句心情就?好?几分,一双眼弯起,笑意隔着面纱都溢得出来。
丁衔笛本?来也不生气,看她笑也笑,“算啦,我大人有大量。”
游扶泠和她并肩而行,也很纳闷,“你不生气吗?”
脾气是不是太好?了?
以前……
她和丁衔笛也实在没?什么以前可?谈,她忽然黯淡下来,丁衔笛隔着宽大袖摆牵起她的手,“别人说我会生气,是你的话没?什么好?生气的。”
游扶泠:“为什么?”
丁衔笛这时候大可?说你不是别人这样的情话,她却不说。
彼此对视后移开眼,剑修阔步向前,“你不知道的话我就?不说了。”
游扶泠不追上去,她站在原地,蹙眉捂着心口?,前面的人迅速转身回?来,“怎么了?哪里疼?”
游扶泠笑出了声?,“丁衔笛,你是傻子?吗?我现在又不是心里有病。”
丁衔笛松开扶着她肩的手,这样依然不恼,她只是沉默地看着游扶泠。
她们从前最近的靠近是下一盘围棋比赛,都低着头?,不知道对方有片刻看着彼此的出神。
丁衔笛现在的脸比从前更好?看,眼神像是熔了金子?。
被高价悬赏的人招摇入市,毫不惧怕世家。
“你现在心里也有病。”丁衔笛忽地说,手抚上游扶泠的脸,她不隔着面纱,旁人也不知道游扶泠面纱下的容颜。
边上就?是刚摆出来的发簪小?摊,丁衔笛凌空抽走?一根。
修真?界的灵石在这里没?办法用,她出门便和倦元嘉兑了不少银子?铜钱,正好?派上用场。
潼中?城的百姓早习惯修真?者出入,见怪不怪地收钱,也不提醒给多了。
丁衔笛把水蓝色的簪子?插进游扶泠的发间,“有病还是要治啊亲爱的娘子?。”
她们毫不遮掩,除了路过的人多看两眼,也有其?他家派来观察的修士坐在高楼探看。
游扶泠和丁衔笛都察觉到了这些似有若无的视线,丁衔笛唉了一声?,“我们现在是到处被监视?”
她道侣沿着街边走?,偶尔扫一眼小?摊上的新鲜玩意,不甚在意:“杀了便是。”
丁衔笛:……
太残暴了。
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游扶泠不以为意,“你不动?手那我动?手,不是一样的?”
丁衔笛:“你真?以为我们天下无敌了?”
游扶泠:“不是天下无敌就?不能动?手了?”
她扫过丁衔笛眉心被箭簇留下还未消除的痕迹。
那一点绯红倒不是有毒,也不知怎么的伤药也无法复原,使得丁衔笛原本?的面容多了一星孤绝。
这几日游扶泠盯着这一点红看了又看,怕丁衔笛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