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适配度不高,她失败了几次,直到换了五具身体, 郁辛白的魂魄才终于进去,没有再弹出来。
侍女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应寻刚好发现自己灵台的莲子嫩芽长得更高了些。
“我这也算做好事了?”应寻问神尊。
神尊半天没理她, 估计是对于她这种有事才找没事屏蔽的态度气得不想说话。
应寻倒也不怎么在意, 嘱咐魔侍如果郁辛白醒了就告诉她, 自己回寝殿休息去了。
等到第二天上午她处理完所有的事务,魔侍才来报说郁辛白醒了。
应寻过去看了看,郁辛白确实睁着眼睛, 只不过对着镜子搞不清楚状况。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见应寻进来, 终于见到了认识的人,立马走过来问道,“我怎么成了魔族?”
应寻给他大致讲了一遍发生的事情。
郁辛白后退了半步, 撑住了桌子, 眼神迷茫,“郁辛为死了?”
“死了。”应寻点头。
郁辛白垂着头,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寻抱着手臂,“我说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段轻羽不都跟你说过你会被顾承天坑害,你怎么还能上当?”
只不过上一次顾承天没能成功,这次虽然成功却死了。
说明不是自己的身体就不该觊觎。
郁辛白嗫嚅半天, “轻羽他现在还好吗?”
应寻想了想, “还行吧,不算太好。”
毕竟被魔神占了那么久的身体, 最近才回来。
郁辛白脸上写着自责,随即又问道:“蝉衣呢?她怎么样?”
“我看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应寻冷眼瞅着他, “她应该让许寅恒救走了。”
郁辛白这才舒了口气,低头说:“其实都是因为我,是我没管教好弟弟,也没管教好儿子。”
应寻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告诉他,“要不是段轻羽求我,我真的半点都不想救你。”
郁辛白抬起头,紧紧攥着拳头,过了良久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抱歉,你救过我和蝉衣,展宁的事情也是他动手在先,我不该找你报仇。”
应寻挑了挑眉毛,觉得他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
郁辛白又说:“我能见见轻羽吗?”
“当然可以。”应寻一口答应。
毕竟他是段轻羽惦记的师父,如今自己信守承诺把他救活了,当然应该带去,让段轻羽看看,自己对他的事情多么上心,省的他一天到晚自己独自生闷气,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她把人领到段轻羽的院子外面让他等着,自己先进去看看他。
她想起自己离开时的场景,心头一热。
他应该会好好带着她给他放的东西吧,这样他掌控身体的时间也能久一点。
应寻推开房门,看见的却是百无聊赖,用手撑着脑袋靠在桌子边的邑叙。
她眯了眯眼睛,“你怎么又出来了?我不是……”
邑叙拿起桌子上那块绑着长线的椭圆形玉石,在手中把玩,“你是想说你给他塞了这玩意?”
他勾起嘴角,“不管用了,应寻。他跳进炉子中魂魄受损,一个月最多出来两三天,一次情蛊就够他受得了。”
“我不信你。”应寻说。
邑叙耸了耸肩,“时间会证明一切。”
应寻瞪着他,看见他坦荡的模样,心中隐隐怀疑他这一次说的是真话。
所以段轻羽只能出来那几天?早知道她应该多安慰安慰他……
应寻有些懊恼,从邑叙手中抢走了玉石。
既然段轻羽不在,她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一句话没说立马转身离开。
邑叙手上一空,连那处都觉得不满,似乎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这是被玩弄太久上瘾了?他从椅子上撑起来,趴到了床上。
床帏飘在眼前,不免让他想起自己醒来时的场景,两条腿被分别吊在床尾,发热的玉石熨烫着他的身心,让他整个人如同泡在温水中一般,浑身发热,竟是十分舒服。
他开始有点好奇了,那件事究竟是什么感觉。
段轻羽这一次能够从他那里夺走身体的掌控,但以后的每一次呢?
他墨守成规,在情蛊发作的时候才同应寻做那事,自己何必等到那个时候呢?
他现在拥有了更多机会不是么。
——
应寻脸色不好的走出段轻羽的院子,经过郁辛白的时候更是没给他好脸色。
郁辛白追上她急匆匆的步伐,“轻羽呢?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你现在见不了他。”应寻脚步不停,“你害得他跳进炼魂炉,魂魄受损,现在昏迷不醒了。”
郁辛白短促的“啊”了一声。
应寻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金蚕衣怎么脱?”
郁辛白明白她的意思,说:“如果是自己穿上的随时可以脱掉,倘若是其他人给你穿上并且下了禁制的,只有在你的修为超过施术者的时候,才可以顺利脱下。”
应寻皱着眉头,她目前的修为是不及段轻羽的,所以说她根本脱不掉,不能把这个神器还给他。
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帮段轻羽修复魂魄?
应寻去了魔医署,找到容嵬让她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只是一连过去了五六天,段轻羽始终没再出现过。
应寻算着日子,马上就要到段轻羽的生辰了。
她还记得自己说过要好好给他过一次,就是不知道段轻羽记不记得。
应寻暗自盘算,他要是生辰那天没出现,就是完全忘了自己说的话,她一定好好记他一笔。
到了那天晚饭时间,应寻推了所有事情,提着食盒去了段轻羽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