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或者他出来之后，你再……”
应寻没有听他的话，微微一动，手指头直接戳了戳。
微凉的触感让段轻羽没有任何准备，倒吸了一口凉气，薄薄的腹肌凹进去了一块，连悬在半空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用手肘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应寻的手，让她再不能挪动半分。
“你就是这么上药的吗？”段轻羽皱着眉头，脸上泛出了粉红色，姿态狼狈。
应寻抬起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人，他的鼻息就吹拂在她的面颊，她把药膏递给他，带着坏笑，“对啊，不然你自己来？”
段轻羽浅褐色的眼眸盯着她，过了片刻，抬手接过药膏，用上了魔神的力量，控制小蛇放开他的脚踝。
他的腿重获自由，落回床榻上。
段轻羽说：“你先出去。”
“这是我的屋子，我凭什么出去。”应寻歪头不满道。
段轻羽闭了闭眼睛，原来在他没有掌控身体的时候，他们已经共处一室了，怪不得如此亲密。
他心里难受的要命，手指用力攥着药膏，指节都泛了白。
过了片刻，他叹了口气，终于放弃反抗，紧绷的身体泄了气，“你要看便看吧。”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骨节匀称，指甲细长饱满，用食指沾取了部分白色的膏体，曲起一条腿，将药膏送去它的地方。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应寻面前做出这种丑态，他难堪的闭上了眼睛。
应寻紧紧盯着他，段轻羽低着头，他的身体很好看，白皙中透着粉色，微微用力时鼓起的肌肉线条十分优美，尤其是配上现在他这幅隐忍自渎的模样，实在是诱惑极了。
可她觉得他好像很难过。
应寻靠着极大的意志力，促使着自己猛的从床上站起来。
段轻羽睁开了眼睛，浅褐色的眸子泛着水雾，平直的眼尾殷红。
“算了。”应寻避开了他的眼睛，“我先出去吧，你上好了药再叫我。”
段轻羽看着应寻猛的关上房门的背影，眼神黯淡下来。
原来他这幅抛弃尊严的模样，连她也厌弃。
不如在他吞下魔心的时候直接将他杀死。
——
顾知行和顾知运已经返回了魔界，等候在魔殿复命。
顾承天这些年脾气越来越差，他随手扔了一块砚台，砸在其中一个侍卫的脑袋上。
那名侍卫的脑袋登时出现了一个血洞，可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任由血液糊住了他的右眼。
顾承天没去看他，声音阴沉地问：“什么都没有拿到手？我派了二十人跟着你们，居然什么都没拿到？”
顾知行低着头说：“是我们无能。”
“你确实废物！”顾承天骂道，“本以为是个可造之材，结果什么都办不到，早知道我派知远去了。”
顾知行不再说话，他知道魔尊的怒火必然发泄在他身上，肯定不会发泄到顾知运身上，他不如主动承认，让他骂个痛快。
顾承天又问：“魔心和神心落到谁手上了？”
顾知运看了眼顾知行，默契地没有说话。
顾承天眯了眯眼睛，“方海，你来说。”
方海伏在地上说道：“魔心应该是被一名叫做段轻羽的修士吸收。”
“段轻羽？”魔尊品了品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继续问道，“神心呢？”
他显然更关心神心的下落，连身体都微微前倾。
“被应寻拿走。”
顾承天瞳孔微缩，拔高了语调，“谁？”
“应寻。”方海重复道。
顾承天看向顾知行和顾知运，语气低缓，却让人觉得害怕，“他说的应寻是我知道的应寻吗？”
顾知行立即回道：“长相并不相同，况且那个应寻已经死了，这是知运确认过的，我认为应该是同名不同人。”
顾承天靠回椅背上，大殿中灯光昏暗，让人看不出他的神色，他道：“哦？不是同一个人……”
随着他话音消失，大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直到顾承天再次开口，“顾知行，你负责带队追查段轻羽下落。”
“是。”
他又看向顾知运和方海，“你们去把应寻给我找出来，不计任何代价t将她体内的神心带回来。”
说罢他丢下跪倒在地的众人，带着侍卫，开启传送阵前往附近的山谷。
山谷中有一个很大的山洞，他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一路上有魔侍跟他打招呼。
顾承天没有理睬，直接来到巨大的，他称之为炼魂炉的东西面前。
“如何？”他问道。
一直看守在这里的魔侍连忙汇报道：“能够成功炼制出来的魂魄依旧很少，大概十之一二，其中天赋卓然的更是不足百一。”
顾承天摇了摇头，效率太低，这么多年他都没能炼制出心仪的作品，最为成功的一个，还因为一时没看住，被深渊王后毁掉了。
他需要神心的辅助，才能发挥炼魂炉真正的作用。
黑色的魔气围绕着他，在他的周身乱窜，众人都知道他生气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可黑气还是笼罩住了几个魔侍，随着他的双手一捏，这些人喷出血雾，瞬间爆体而亡。
“收拾一下吧。”他看也不看，对自己的侍卫吩咐着，走出了山洞。
不过至少还有一件好事，他有了他哥的消息，他冷笑着摸上了自己的脸，尽管服了易容丹，但是仍然能摸出几道凹凸不平横亘整张脸的伤疤，这些全部拜他哥所赐。
他该怎么折磨他哥呢？他阴恻恻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