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很可爱。”
“这是我拼死生下的孩子。”顾知运喘了好几口粗气，似乎疼得厉害，“你会爱她吗？”
应寻想了想，“我会尽自己的本分。”
顾知运松了口气，“好。”
他闭上眼睛，嘴角重新挂起笑意，“终究是我赢了。”
“嗯，以后你的孩子会成为魔尊，你和你的部下夙愿达成了。”
顾知运摇了摇头，目光格外明亮的望着她，“不是的，这样……”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应寻伏到他嘴边，终于听清了。
“这样你再也忘不了我了。”
应寻直起身子，皱着眉头，“我本来就不会忘掉你，你给我使绊子的事我记一辈子。”
顾知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只呼出一口气，说：“这样也好。”
便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颊几乎白得透明，胸口的起伏逐渐停止，再没有任何气息。
“呀，她好小呀，像只小猫。”刚才还吓得哭哭啼啼的二丫这时候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妹妹。
应寻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凤来让她抱抱，被她拒绝了。
早产的婴儿比寻常的婴儿更小一些，身上软得不得了，她有些不敢抱。
“可惜，王哥看不到了。”小婴儿回到床上，田姐小声叹了口气。
“娘亲，提他做什么。”凤来看着应寻的脸色。
田姐表情有些悲戚，“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
应寻走出屋子，把空间让给凤来一家，抬眼的时候正好撞上顾知运漆黑的眼睛。
她忽然觉得他临死前或许有别的话想对她说。
第041章 第 41 章
“田姐和孩子怎么样？”段轻羽走过来问她。
应寻点点头, “都挺好的，只是孩子早产，脸有些紫红, 不过姜奶奶有经验，应该不用担心。”
“那就好。”段轻羽松了口气。
顾知运头枕着胳膊，打了个哈欠, “应寻, 我困了, 能不能让我在这睡一会。”
东厢房正好空着，她用手指了指，在顾知运要进屋子之前忽然叫住他。
顾知运疑惑地回头, “什么事？”
“你真的很讨厌小孩吗？”
“对。”顾知运回答的很笃定, 又弯起眼睛，“问我这个干嘛？害怕我伤害小婴儿吗？你放心吧，我虽然讨厌他们也不至于害那个小东西。”
“我是说……如果你有孩子, 也会讨厌她吗？”
顾知运瞪大了眼睛, 耳朵可疑地发红，“为、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我自己的孩子当然不会讨厌！但是我应该不会要孩子吧。”
他说着说着语气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可是如果你想要……”
应寻打断了他的话, 挥手道：“行了，你睡觉去t吧。”
顾知运的半句话噎在嗓子里，难得有些无措地转身进了屋子。
应寻扯起嘴角，话还是不能说太满, 依她看上辈子顾知运对要孩子都可以说是有执念了。
不过也是她糊涂了, 竟然想要在这辈子问出上辈子的答案，两世他们的心境想法完全不同, 怎么可能得出结果呢。
应寻回过头，看到段轻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都快能把她戳出一个洞了。
“你刚答应我不和他说话，却问他孩子的事情。”段轻羽幽幽地说，“为什么不问我。”
“啊。”就是个糊弄事的承诺，没想到这么快就违背了，她一时也没话说。
“你想和他有孩子？”
应寻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即跳脚：“怎么可能！”
她问的话有这么容易让人误解吗！
段轻羽抿了抿嘴，“你果然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
段轻羽继续控诉，“你对我的承诺没有一个实现的。”
“……”
应寻昨天还要为情蛊鼓掌，今天就觉得它不懂事了，要是没有情蛊段轻羽才不会管天管地要管她和谁说话呢。
还这么咄咄逼人刨根问底。
段轻羽本来还想再说，突然咳嗽了几声，咳出一口血来。
应寻立马转移话题，“怎么回事？这是让顾知运打出内伤了吗？”
段轻羽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手帕，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和他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看他动作熟练，应寻皱眉，“你吐血多久了？”
段轻羽沉默了一下，“大概两个月。”
应寻算了算日子，“不会是为我炼丹开始的吧？”
段轻羽立马摇了摇头，“不是，你不用担心。”
他收起手帕：“到饭点了，我去做饭吧。”
应寻还是觉得可疑，他吐血的时间正好和他为自己炼丹的时间重合，难道仙族炼制魔族能吃的丹药会对自身造成损害？
她倒是不太清楚这回事，毕竟没有仙族会为魔族炼丹。
但扪心自问，如果段轻羽真的因为给她炼丹而吐血，她会就此放弃不让他炼制了吗。
答案是不会。
应寻意识到自己在做无意义的事情，立马止住了脑中的想法。
——
三丫出生在十一月份，又是早产儿，需要格外小心的照顾。
姜奶奶有经验，应寻和段轻羽把田姐和三丫背到隔壁院子，和姜奶奶和她的儿媳住在一起。
段轻羽经常过去帮忙看护小婴儿，连姜奶奶都夸赞他照顾得好。
应寻心想，毕竟他带过阿音一段时间。
一周之后顾知行和顾知运准备离开了，他们在凡界呆的时间太长，顾承天已经几次通过符纸联系他们，还要将他们的侍卫派来，两人实在敷衍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