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当年的伤就算是神医谷的医修也无力回天。”王以瑞吞咽着葡萄汁,“那时候我才不到十岁,还把他当做我崇拜的对象呢。”
“谁不是呢,当时都快把他捧成神尊转世了,结果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沈佑康语气中透着阴阳怪气,“我叔已经把希望寄托在他小儿子身上了,不过那小子不成气候,想我叔当年多嚣张的一人啊,现在都不来给老头请安了。”
“十岁的小屁孩威胁不到你哥。”王以瑞不以为然地笑笑,吃下一颗葡萄,彻底安心了。
这事是他哥让他打听的,沈家那位虽然在传闻中已经一蹶不振,再无消息,可在他哥那里可是块心病,或许是当年被打压的太厉害,总害怕他东山再起,重回巅峰。
如今听着是个废人,他哥在四大家族中应该没什么对手了。
沈佑康那头已经随手抓住路过舞女飘来的纱带,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没用的废物只能被家族厌弃。”
王以瑞捏着侍女的下巴,将葡萄塞进她的嘴里,追逐着她的嘴唇。
一个仆从模样的少年急匆匆跑到王以瑞面前,扑通跪在他身前,叫道:“少爷,求您帮我!”
王以瑞吓得捏紧了侍女的下巴,侍女痛呼一声,他松开手,十分不悦:“谁叫你进来的?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少年连磕了三个响头:“少爷,我哥的魂灯灭了,求您帮我找到凶手。”
“你哥?”王以瑞捂着脑袋回想,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这号人。
王时雨提醒道:“我哥前几年去凡界了。”
王以瑞这才有点印象,好像是不愿意给他当小厮,要去凡界当鸡头。
他想想来气了,“我能帮你什么,我又不是查案的。”
王时雨说:“王家的术法可以帮我啊,求求您了。”
王以瑞这才想起来,王家确实有一种秘术,可以回溯魂灯熄灭前瞬间发生的事情,但这项术法仅限于王家血脉,而且操作起来颇为复杂,平时极少动用。
这少年虽是王家人,也是远房破落亲戚,要不也不会来给他当伴读。
说好听了是伴读,实际上和小厮没什么区别,他们家怎么可能为这样的人动用秘术。
他喝了口酒:“你磕满五万个响头,我就找我爹帮你说说。”
王时雨连连磕头,额头很快红了一片:“谢谢少爷。”
王以瑞见这傻子当真,挥挥手:“行了,别在我眼前烦人,去一边磕去。”
反正他只说给他爹说一声,到时候能不能为他开启秘术他可没打包票。
——
顾知运趁着夜色进了月牙村,那个男人的灵力他几乎感受不到,要么是深不可测的高手,要么修为不超过金丹期。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更偏向于后者。
这么废物的男人不配呆在应寻身边,他能够来凡界的时间不长,这次已是极限,回去后恐怕会被父亲限制一年的外出时间。
他要趁离开前解决了那个男人。
顾知运偷偷溜进院子,东西厢房都看了一遍,没有两人。
那么只剩下主屋。
他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他们竟然已经睡在一起!
杀意霎时涌现。
段轻羽感应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冰冷的浅色眼眸和窗外的顾知运对上视线。
第040章 第 40 章
丹田内的魔气乱成一团, 应寻亲眼看着顾承天从她的腹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莲花,连带着她的肠子一并掉了出来。
“啊!”她撕心裂肺地大叫着。
一双手抚摸在她的脸上,带着沁人的凉爽温度, 似乎有镇定作用,“不疼了,没事, 只是噩梦。”
她睁开眼睛, 看见了一双褐色的桃花眼, 眼尾上挑,眉角飞扬,神色温柔的安慰她。
是沈竹风。
男人把她抱在怀里, 应寻怔怔看着这张熟悉的脸, 似乎许久未见,又好像昨日刚刚见过,她喃喃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竹风愣了愣, 拍在她后背的手停顿下来。
应寻不满他的沉默, 声音变高:“你是仙族,我是魔族,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竹风张了张嘴,应寻好像知道他的答案,打断道:“不要说什么利用我杀掉顾承天,抱着我安慰我也是为了更好的利用我吗?你难道觉得非要骗取我的感情我才肯跟你合作吗?你别忘了, 顾承天是我的仇人, 我跟他不共戴天,本来就要杀了他, 根本不需要你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沈竹风似乎让她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没有说话。
“自知理亏是不是?玩弄我的感情之后发现我当真了, 甚至还傻乎乎的想让你当我们魔族的左护法,吓得你立刻一走了之再不出现了,敢这么对我的你是第一个。”
应寻越说越生气,恨不得揍他一顿,心情激昂中猛地睁开眼睛。
目之所及的环境没有变,可哪里还有沈竹风,内室中只有她一人。
应寻坐起身,她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过沈竹风了,明明已经不在意他了,没想到在梦里还能跟他说这么长篇大论的废话。
这是到了熟悉的环境,触景生情了。
她把梦境抛之脑后,但实在睡不着,准备去外面看看月亮,再像过去那样爬到山顶等日出。
经过外间的时候,她发现段轻羽的床榻上空无一人。
深更半夜的他能去哪里?而且他出门自己居然完全没听到声音?
应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他的身影,好在她经常把追踪符放在段轻羽的储物袋中。
她掏t出追踪符,追着符纸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