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个少女真的知道如何找到凶手?
反正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绝对跑不了,大不了等知道了什么回溯镜的消息之后再杀了她。
莫蝉衣缓了口气,叫来不远处蹲守的玄云派弟子,让他们找许寅恒过来。
——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二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于忍不住,用手戳了戳王凤来,“姐姐,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王凤来也未睡着,心里想着事情,顺手摸了摸二丫干枯的头发问:“怎么不对劲?”
“隔壁很凶的姐姐说段哥哥出门了,可是我好像听见他们小仓库有声音。”
“会不会是老鼠?”
“不会,我分得清楚。”二丫小声说,“而且……而且那天我看凶姐姐锁仓库门的时候,手里拿了把刀,上面有血。”
“你确定?”凤来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二丫说的话上,“这可不能乱说。”
二丫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生怕姐姐不信她。
凤来皱紧眉头,那么小的仓库用来杀鸡杀鸭都不合适,那位姑娘究竟在里面干了什么,刀上才会有血迹。
“姐姐,我们去看看吧。”二丫嫩声嫩气地说,“反正很凶的姐姐不在,咱们家不是有隔壁的钥匙,看一眼再锁上,凶姐姐不会知道的。”
凤来觉得闯进别人家中不妥,但毕竟是十四五岁正好奇的年纪,思考了一会儿就同意了二丫说的话,蹑手蹑脚的走到父母的房间,浓烈酒味立马窜进鼻子,她熟练地捂住鼻子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掏出一串钥匙,和二丫对了个眼神,立马跑了出去。
屋里依旧鼾声如雷,父母应该没有发现她们的小动作。
一大一小两个少女戴着斗笠顶着雨,拿着钥匙,开了隔壁的院门,在小仓库门口试了好几次,终于找对了钥匙,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二丫先举着蜡烛冲了进去,闻到药味和血腥味混杂的味道,看清里面的情形后立马捂住了嘴。
凤来跟进去,这间库房很小,大概只有一丈宽的屋子,蜡烛一照便能全部点亮。
她也捂住了嘴,生怕叫出声。
在这间小小的仓库中,高大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身体扭曲着被紧缚在角落,嘴上紧紧缠绕着布条,在看见她们进来的时候,被蜡烛的光线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段哥哥,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凤来满眼震惊,上前一步为他解开嘴上的布条,二丫则在一旁使劲解开他身上的麻绳,但由于绑的太死,怎么也扯不开,她都急出了眼泪。
段轻羽被绑的时间太久,嘴巴酸得有些合不上,缓了一会儿,低下头看见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脑瓜,忍不住安慰:“我没事,只是家里遭了贼把我绑在这里。”
“才不是遭贼。”二丫打着嗝,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是拉个坏女人!
当务之急是给他解绑,不是向他解释这件事可能是应寻干的,凤来脚步匆匆地找来剪刀,帮段轻羽剪断缠得死死的麻绳,直到脚踝的时候惊叫终于忍不住惊叫出声。
怪不得她一直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段哥哥,你的脚……”
他双脚的脚后跟血肉模糊,竟被人挑断脚筋了!
但上面还糊着一层草药,似乎又有人给他止过血。
二丫看到这个情况,吓得停止了哭泣。
一时之间空气凝重下来,似有千斤压在两个小姑娘的肩膀上。
第015章 第 15 章
段轻羽见她们被吓到,忙说:“不要紧的,已经不疼了。”
二丫擦干眼泪,瘦小的脸上前所未有的认真:“段哥哥我们带你去医馆。”
凤来却踌躇了,“二丫,我们没钱。”
想到钱,二丫充满斗志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是啊,她们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帮段哥哥呢,可她几乎没有迟疑:“我可以给他们干活,求他们给段哥哥治病!”
段轻羽有些感动,他和两个少女不过萍水相逢,何必让她们为难。
他身上的绳子已全部解开,可双脚使不上力气,想撑着站起来却失败了,仓库里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他喘了口气问:“你们看到应寻了吗?”
二丫满脸愤怒,挥舞着拳头:“我当然看见啦,就是那个坏女人把你害成这样的!”
段轻羽怔住,下意识地否认:“不会的。”
“怎么不会!”二丫气得又要哭起来,越急越说不出话。
凤来帮忙解释:“二丫亲眼看见那位姑娘拿着带血的刀,锁上仓库的门,而且我们来的时候门锁都是完好的,也没有破坏的迹象,应姑娘……应该就是害你变成这样的凶手。”
她的语气中有小小的不确定,因为她不敢相信一个女子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
“对!而且她已经消失三天了,肯定跑掉了。”二丫抢着说。
段轻羽抿起嘴,眼皮垂下,遮住了大半的情绪。
在昏暗的不吃不喝的清醒三天里,他想了很多。
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应寻递给他水喝,甚至于这段时间他总是在晚上喝过水后立马睡去,原来是她给自己下了迷药。
从前不肯相信,这一刻似乎得到证实。
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家后这样对待他?他们不是伴侣吗?
或许根本不是伴侣。
“仇人”这个词十分合时宜的出现,盘旋许久,不曾消除。
他仍想问应寻要个答案。
“你们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你还管她!”二丫不满地嚷嚷着,“那个坏女人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