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例行调查。”这弟子语气平淡,但堵门的态度十分坚决。
应寻感受着他的灵气,大概是金丹期到元婴期的水平,难怪这么自信她逃不掉,大有一副架也要把她架过去调查的气势。
她点点头:“好,我跟你去。”
玄云派的掌门已经到达了临墨客栈,这次有仙族在他们管辖的范围内遇害,甚至惊动了仙阁的人,令他们十分惶恐不安。
他偷偷擦着汗,嘴里不住地表忠心:“我们一定协助您找到凶手,绝不姑息。”
莫夫人疲倦地坐在一旁,失去儿子的痛苦时刻折磨着她,让她没有精力应付这些客套话。
门外有人敲门,跟在云涧宗弟子身后走进来的正是画上的少女。
她强打起精神打量她,这个脸色惨白的少女,魔气不过筑基期水平,他儿子有金丹期实力,怎么可能被她害死?还是真如男人所说,她有同伙?
她看向身旁的男人。
在莫夫人打量应寻的时候,应寻也在打量屋里的两人。
她惊奇的发现,主位上的两人她居然都认识。
中间坐着的那个深蓝色衣服,神色威严的男人是许寅恒,仙界四大世家陆、王、沈、许中许家的子弟,这人有能力有手腕,是未来的仙阁主,段轻羽后来一直在他手下做事,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暴毙,从那之后段轻羽也销声匿迹。
这件事仙阁未走漏半点风声,连她派去仙界的探子都没能得到消息,她怀疑是仙界内斗导致,失去了许寅恒的领导仙阁本就颓废的态势更加显着。
至于他旁边坐着的那位面容憔悴的夫人是他的妻子莫蝉衣,也是未来仙界数得上名字的高手。
一个修为普通的郁展宁居然能引来这两位?应寻很是诧异,猜测着他们和郁展宁的关系。
许寅恒开口道:“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应寻点头,这位是她认可的对手,她愿意给予他该有的尊重。
“你最后遇见郁展宁是什么时候?”
“云涧宗除完妖,我吞下妖兽内丹的时候,那之后我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你去了哪里?”
“我在树林里消化内丹。”
“你是否看见了劫云?”
“看见了,但我没过去,毕竟化神境以上的修士才会渡劫,我怎么敢靠近。”
“是么。”许寅恒的语速变慢,“可是我在段轻羽渡劫的地方,感受到了你的魔气。”
应寻皱起眉头,这人是狗鼻子吗?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能感应到她的魔气?就算感应得到怎么确定就是她的,八成是在炸她。
“我想仙君应该是感觉错了,我从未到过那里。”
“魔族人皆阴险狡诈,我看不如将她送去玄云派,严刑拷打一番必能问出真相。”一旁的玄云派掌门义愤填膺地说道。
“有证据就摆证据,无证据就要动刑罚,你这是仗势欺人。”应寻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玄云派掌门语塞,看向许寅恒。
“我们自然有证据。”许寅恒抬起手,指尖捏着一片符纸碎片,“我们在郁展宁遇害现场找到的符纸,是你的吧?”
“这种东西也能当证据吗?”应寻冷笑,“这种小东西风一吹就跑,谁能证明是我的,还在那儿使用的。”
她确实用过爆炸符,但这都几天了,早就吹没影了,不知道在哪捡来的东西就想诓骗她,她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许寅恒眸光一闪:“张花姑娘是打算咬死不承认了?”
“你是硬要把罪名往我头上安。”她的目光完全冷下来,“就因为我是魔族,所以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吗?”
“我的感知从来不会出错。”许寅恒胜券在握,对玄云派掌门说,“给她喂真言丹。”
玄云派掌门立即递过来一枚红褐色的丹药。
这玩意是专门针对魔族的,应寻眯起眼睛,云涧宗这些人比她想象得更难缠。
不过她并不畏惧真言丹,上辈子魔尊安排她潜伏在仙界,早就针对仙族的那些招数进行过反复训练,她对真言丹的功效可以完全免疫。
她叹了口气,表情委屈地接过丹药:“如果它能证明我的清白,仙君会向我道歉吗?”
许寅恒冷哼一声:“你先吃了再说。”
应寻仰脖将药丸吞进了嘴里,熟悉的晕眩感席卷了她的大脑。
许寅恒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呆滞,示意云涧宗弟子一左一右将她按在椅子上,以防她逃跑,开始了惯例问题:“你叫什么?”
应寻的眼前有些恍惚,她好像回到了暗不见光的训练室。
“啪!”一条鞭子抽打在她身上,留下血痕,“你叫什么。”
“应寻。”
“啪!”又是一鞭子,比刚才那下更狠,应寻疼得身体发抖,条件反射地说,“张花。”
有人在旁边记录,“半枚真言丹,测试第二次合格,加大剂量。”
意识回笼,她的头脑恢复了清明,连续回答了许寅恒的几个问题,与刚才的答案别无二致,在回答是否有同谋的问题时候,更是矢口否认。
许寅恒有些恼怒,头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玄云派掌门看主座上的两位脸色都不怎么好,忙说:“可能是我们炼制的丹药品质不好,没发挥该有的作用,不如我们加大剂量?”
“不用了。”许寅恒皱眉,“给她喂解药。”
“你要放了她?”莫蝉衣急得站起来,“她现在是唯一的线索,要是放她回魔界,我们想抓她就难了。”
“当然不会。”许寅恒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我准备把她带去玄云派,看看能不能引出她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