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河谷中绿雾缭绕,幽冷森森,树木葱郁。
“真好看啊。”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手搂住他的脖颈搂得更紧。
“也好累。”她补充一句。
“...哪里累了?”梁津避开地上一块石头,好笑地反问她。明明累的是他,舒服的是她。
“这不是,替你喊的嘛。”女孩嘟囔。
“我乐意。”
他就愿意背着她,他就乐意。他要她当他的小包袱,一辈子背着负着,捧着,呵护着。
回到营地时,陆以能教授等去追踪大熊猫的一行人也回来了。唐厘看到周萱趴在梁津的背上,有几分诧异。
“小周师妹,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我扭到脚踝了。”周萱不好意思地说。她还真是个脆皮,天天不是弄到这儿,就是那儿。
“哦。”唐厘倒是见怪不怪。
就像经常在河边走会湿鞋一样,在山里走的路多了,也很容易来个跌打损伤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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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让唐厘没想到的是,梁津会把周萱背在背上。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二十四孝丈夫”吧?把人宠着捧着,还有力气背下山。现在有力气将女孩背起来的男人可真不多,内娱那些一个两个弱鸡男星,就连公主抱都气喘吁吁。
这次,没等周萱开口,梁津就先告知陆以能,周萱的脚踝伤到了,虽然没有大碍,但还是要好好休息。
陆以能当即劝说周萱好好休养几天,等好了再继续进行科考。
既然陆以能都开口让她休息了,周萱只能乖乖听着,遵从师嘱。
等回了帐篷,女孩坐在自己的床垫上,摸着脚踝,梁津拿出云南白药瓶子,给她补喷。
这时,脚踝已经淤血,肿得跟鸡蛋般大小了。女孩把小手放上去摸了摸,只觉得这里肿起一块,硬硬的,还有点儿好摸。
“好可惜,接下来她们都能去科考,只有我要待在帐篷里,要闷死了。”她闷闷不乐地说。
“好好休息,别想东想西。”男人沉声,将云南白药对准了她的脚踝,“呲呲”两声。
“你是不是脚上还有别的伤?”等处理完她肿起的脚踝,梁津目光炯炯,看着她。
他可没忘记,今天还没扭伤脚踝前,她走路的步伐就有些不对了。
“没有了。”女孩对上梁津的目光,缩了缩腿。她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小脚趾磨破皮了。省得他又教训她。
她都不明白,只不过一个小伤口,他干嘛要这么大惊小怪嘛。
梁津是何等地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到她往后缩了缩的左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抓住她的小腿,开始解她的鞋带。
“唔唔,你要干嘛?”女孩有些惊慌失措。
男人不答,只是熟练地扯着她的鞋带。“啪嗒”一声,左边的鞋子被脱了下来,露出雪白的棉袜。
这还是第一次,她被他脱掉鞋子,还要被他脱掉袜子。眼见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已经勾住了她的袜口,女孩越发紧张——以前被他脱掉小胖次都没那么紧张的。
太羞耻了。
“唔唔不要。”她试图缩回脚,拒绝他。
但是已经迟了,棉袜被一点点卷起,露出她白皙的脚背,随后,是小珍珠一样的脚趾。暴露在他的目光下,脚背一片冰凉。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被脱袜子而已,她却好像被脱掉了全部的衣服,羞耻得不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脚趾。
“不行,不能看。”女孩嫩嫩的声音有些急促,好想要哭出来。
第118章 缚
女孩这伸手一遮, 梁津就敏锐地察觉出不对。
“别遮了,把手拿开。”他命令她。
他手上还拿着刚刚从她脚上褪下的棉袜,小小的袜子团在手心, 还不足他一只手掌大。
女孩蜷缩了下脚趾,只觉得左边的小脚趾处火辣辣地疼, 想必是磨损处进一步破皮了。这样一来她就更不敢让他知道了,只想着她自己偷偷解决。梁津要是知道她这么不爱惜身体, 会大大地生气。
她才不要看他生气呢。梁津一张冰山脸,眼神淡漠,生起气来脸色又冷又臭, 让她害怕。
“再说一遍, 把手拿开, 听话。”男人看着眼前的女孩, 像看一只不听话的小马驹。
女孩瞪他一眼,脸色绯红。遮遮掩掩一阵,她到底还是把手拿开了, 给他看到脚趾上的伤口。
只见小脚趾的磨损处嫩红的一片, 表层的皮被磨掉后, 露出里头红色的血肉,有一个指甲盖大小。这块伤口磨损了好几天了,按理来说,早该愈合了,但她天天走路,天天有磨损,怎么也好不了。
梁津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 抓住她的脚腕,细细看了一会, 问她。
“消毒过了没有?”
“没有。”女孩怯怯地应声。她以前不是没有磨出过水泡、破过皮,那时她也没有消毒的,都没有什么事。
后果就是,梁津拿了一瓶碘伏过来,用棉签蘸着褐色的碘伏,转着圈儿涂抹她脚上的伤口。他已经极力将手腕的力度放轻,但他的“轻”于她而言,还是重的,棉签擦过嫩生生的皮肉,疼得她脚腕一缩一缩,从头到尾都在喊疼。
“现在知道疼了?”梁津瞥她一眼,对她微有恼火。这可是在山里,万一沾染了什么细菌,顺着破损处进去,可就不好了。
她就是懒,不想自己处理伤口,还捂着藏着,不给他知道。就怕被他骂,是个小怂包,还懒。偏偏他就喜欢这个又怂又懒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