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听了,笑。
原来她还是个会玩的。去爬树,在凌晨两点的树屋里一边讲鬼故事一边吃零食。这种有趣的事情,也只有她这个幼稚可爱的脑袋才想的出来了。
*
晚上果然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库里南开在去往板栗瓶基地的盘山公路上。车窗外夜色漆黑,偶尔传来几声鸟儿的啾鸣,亦或是老鸹凄厉的哀鸣,两侧山路陡峭,不觉让人心生微妙的恐惧感。
徐正阶坐在库里南的副驾驶上,林荫树木上,一只大鸟被汽笛声惊醒,扑簌簌地飞下来,眼看张开的大翅膀就拂到车窗上,可把徐正阶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嘀咕,不知道总裁和夫人起的哪门子兴致,非要在这大晚上出来。
车后座,隐隐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被子你也要带着?”这是总裁的声音,略带无奈。
“带啊。”这是夫人的声音,兴致勃勃。
徐正阶越听越觉得稀奇。大晚上出门,带个被子做什么?该不会。。。?出于对梁津的敬意,他没有细想下去。
很快,库里南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树屋距离车道有三百多米的距离,梁津让徐正阶和司机在车道旁停车,他和周萱两人独自穿行过去。
梁津替周萱拉开车门。两人皆穿了经典的Burberry黑色风衣,脚上踩着一双登山鞋,风衣领口高高拉起,不给秋末的寒风灌进去。
这样一来,倒像是两个月黑风高时神出鬼没的古代刺客。周萱想着这个比喻,笑了起来。只不过,梁津这个“刺客”的手上,还拎着一袋子零食和一张薄绒被,一只双人睡袋。
周萱打开手电筒,在面前引路。
那是一棵古老结实的老椴树,树屋在梨树主干分叉的位置,距离地面约五米,那树屋并不大,远远看去像是被梨树从船板中央穿破的一艘小船。
在船底,垂下一张悬梯。
早在下午时,得知了周萱的“树屋计划”后,梁津就派人来将树屋清理、加固了一遍。周萱脱下鞋子,两手握在悬梯两侧,梁津站在她身后,扶住摇晃的悬梯,让她一步步踏上去。
悬梯有些摇晃。女孩知道,就算她掉下来,他也会接住她。潜意识冒出的念头让她感到安心。
很快,周萱就爬到了树屋的门口。刚清洗过的树屋,泛着椴树苔的清新气息,深山中林木汁液的浓烈气息,煞是好闻。她依次接过梁津递上来的零食、被子和睡袋。
递完东西后,梁津扶住悬梯,向上攀登。船型树屋的门口不大,正好够两人并肩而坐,剩一臂的距离。
等他们真正挨着树屋门口坐好时,月亮已经从云层里出来了,那是一弯下弦月,月光倾泻,如一层糖霜般洒满林木枝头,又似一层轻薄的纱缎。像是冬天屋檐底下凝成的清冷的霜。
树屋的相对位置并不太高,但是海拔位置高。他们在一个半山坡上,周萱俯身,山谷从生的林树随着夜风的吹拂,树浪层层摆动如潮。
这一刻,她好像成了住在树上的小精灵。虽然身处荒郊,但是身后有一个小小的蔽身的巢穴,身旁还有梁津,她安全感十足。
察觉风温柔地亲吻她的小脚趾,女孩舒服地叹了一声,歪倒在梁津怀里。
“舒服?”男人低下头,看着怀里猫一样的女孩。
“嗯。天地间,只需要一枚月亮、一个小屋、翻涌的林海,别的什么都不用。”女孩难得抒情了一句。
“。。。还需要薯片、辣条和可乐。”梁津摸摸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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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话来得猝不及防,女孩“扑哧”一声笑出来。
“还需要一个你。”
这句话,她说得小声。
但他听到了,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这让苍冷的月色都有了温度。
两人又依偎着坐了一会。
周萱吵着要吃薯片、听鬼故事。梁津便给她讲,讲小时候他在一个门房奶奶那里听来的鬼故事,说夜晚的时候,妖怪会变成老婆婆的样子,和小女孩睡在一起。听着听着,周萱又害怕,薯片也不吃了,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好像这样,那妖怪老婆婆就看不到她。
他刮她的小鼻头,笑她胆小。
夜渐渐深了。困意袭来,女孩打了个呵欠。梁津将睡袋展开,哄她去睡觉。女孩脱下风衣,钻进睡袋里。
风衣一脱,枕着薄薄的睡袋,半睡半醒中,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加剧了。万一老妖怪婆婆就在树底下,随时爬上悬梯,钻进来和她睡在一块,那可怎么办?
她从睡袋里探出半个脑袋,叫梁津。
“快过来陪我睡觉。”
其实他还没有那么困的。但他还是脱下风衣钻了进去。这样一来,原本宽大的睡袋变得逼仄无比,她柔若无骨的身躯被迫和他紧紧相贴。
睡袋之外,是薄薄的一层木板树屋。女孩犹觉得不够,伸出手臂搂住男人肩膀,往他怀里拱。
“你抱我,要抱着睡觉。”困极了的女孩开始撒娇。
男人没有回答。空气似乎变得潮闷起来,她的双臂一搂过来,和他相触,他的体温便在急剧上升,似乎要到达某个燃烧的、爆炸的顶点。
“小萱。别缠这么紧。”男人无奈地握住她自动缠上他腰的脚踝,试图让她放松一些。
“不要不要,我害怕。你把我抱紧一点儿。”女孩拒绝,反而缠得更紧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中,似乎要用他把自己包起来。
“。。。”又害怕又要听鬼故事,听完鬼故事又要把他抱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