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周星言垂眸,移开目光。
不能给周星言当代理律师,傅涔心里也很难受:“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找一个信的过的人。”
周星言:“能找一个女律师吗?”
虽然做出了起诉这么重大的决定,但她心里其实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事儿。
尤其是男人。
傅涔想了想:“那我安排周婷来负责,你和她接触过,她人还不错。而且,就算我不能做你的律师,我也会一直跟进。”
他抬手将周星言抱住,下巴搁在她的颈窝:“放心,无论何时,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闻言,周星言搂着傅涔的手紧了紧,嘴角微微上扬:“好。”
*
为了保护受害者的隐私,以及对周星言的伤害,所有的行动都是悄悄进行,整个律所,除了傅涔和周婷两位要经手的律师外,没人知道。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在傅涔和周婷不知第几次一起出差去云充的时候,终于引起了许嘉清的怀疑。
一天下午,傅涔正好从外面回律所,前脚刚进办公室,许嘉清后脚就跟了进来:“你最近和周婷在搞什么鬼?”
傅涔放下皮包,坐在办公桌前:“正常工作,能有什么鬼?”
许嘉清:“工作你们出差去云充?”
傅涔皱眉,许嘉清继续道:“别瞒我,我看见了周婷的出差报销单,里面有云充那边宾馆的住宿发票。”
“接了那边一个代理案件。”傅涔含糊其辞。
“云充那么远的地方能有什么案子?”许嘉清:“那边又不是没有律师,非得大老远来北城找。”
他想起什么:“周妹妹老家是云充的吧?”
傅涔:“……”
刚想找借口说他记错了,许嘉清又开口了:“别想撒谎啊,我记得你前段时间请假陪她回老家,说的就是回云充。”
“你很闲嘛?”傅涔面露不悦,抬起眼皮看向许嘉清:“闲就出去找点案源。”
许嘉清没走,双手撑在办公桌前:“傅涔,我也是律所的合伙人,按照规定,这律所里所有律师经手的每一个案件,我都有权知道。”
傅涔当然知道这个规定,因为这是避免有的律师私自在外接一些案子造成一些不良影响和不好的伤害,所以律所所有案子合伙人都要得知情况。
可是这个当事人是周星言,又是那种案件,傅涔不想搞得人尽皆知。
虽然现在知道的人也不少,可是再少一个人知道,也是对她多一份保护。
傅涔不说话,许嘉清生气地咬了咬牙:“不说是吧,那我直接去问周婷,问问你俩到底在想做什么!”
许嘉清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傅涔突然叫住了他:“嘉清!”
许嘉清回过头。
事到如今,傅涔也不好继续瞒着许嘉清了:“星言那边有个案子,周婷现在是她的代理律师。”
许嘉清一愣:“当事人是谁?周妹妹还是她什么朋友?”
傅涔:“她本人。”
许嘉清顿住。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有段时间没回去住了,周星言怎么就需要用到了律师了。
他仔细想了一下,好奇地问:“周婷现在接的最多的是刑事案件,周妹妹遇到什么事了?需要用到刑事律师。”
傅涔心疼地垂下眸,声如蚊吶:“强/奸案。”
“强……强/奸!”许嘉清震惊地瞪大眼睛:“周妹妹她?”
“嗯。”傅涔点点头:“所以我不想说。”
许嘉清:“什么时候的事儿?”
傅涔沉默不语,脸色闪过一抹痛色。
“行,我不问了。”许嘉清懂事地不再追问:“罗律和吴总哪儿,我帮你瞒着,如果实在瞒不住,你就让周婷别走律所的合同,当私活处理了,到时候就说是我安排的。”
傅涔摇摇头,沉声道:“不用,任何风险,我来承担。”
许嘉清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没彻底从震惊的消息中缓过来:“随你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事情被许嘉清知道之后,傅涔和周婷行事也不再偷偷摸摸。
毕竟是十几年前的案子,又远在云充,他俩不可避免的要来来回回多跑几次。
六月底的时候,周星言也跟着回去了一趟。
这次她作为受害者去派出所录了口供,结束出来之后,周婷还留在里面,不知在和警察说些什么。
傅涔带着她到附近的一家小吃店坐着等,等了快半个小时,周星言终于出来了,脸色全是愁云。
刚一坐下,傅涔就忍不住好奇地问:“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周婷叹了口气:“时间太久,已经过了诉讼期限,有些困难,而且我在调查的时候,我还发现一个很不利的证据。”
傅涔:“什么?”
周婷看向周星言,认真地问:“那件事后,你是不是收了钱?”
“我爸收过。”周星言想了想,如实说:“当时我报了警,警察找到我家里,我爸知道情况后嫌丢人,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就找到邱磊,收了对方一笔钱,拉着我道派出所说这是一场误会,撤了案。”
邱磊就是欺负周星言的人,一个初中都没读完的混子。
说完后,周星言也觉得这种行为不好,试探地问道:“这个会有影响吗?”
傅涔追问道:“具体收了多少?”
周星言摇头:“我不知道,我爸没和我说过。”
“这种私底下收钱撤案的,算是达成了和解。”傅涔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不过强/奸案属于公诉案件,追不追责,不是受害者说了算,只要犯罪事实成立,就能审查起诉,周婷,你是不是弄错了,这对我们应该不是不利证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