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言撑着伞,立在原地没动。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周星言撑着伞,立在原地没动。
雪景下的南川,给这座城市更添了一份浪漫。目光望着山下的光景,周星言的思绪回到了南川上一次下雪那天。
南川上一场雪,在周星言一五年时期待了的那一整个冬天。
一五年结束,雪依旧没有落下,她渐渐地不抱有期望了,然后二十多天过去,老天又给她开了个玩笑。
她还记得,那天好像是周末,宿舍四人都没课,头天晚上睡得晚,第二天天亮之后也没人从被窝起来。
十点多的时候,想上厕所的汪孝瑜第一个起床,睡眼朦胧的拉开阳台门,被刺骨的寒风一吹,彻底清醒过来,然后瞪大眼睛的望着眼前景色。
“下雪了!”
她扯着嗓子嚎了一声,正在睡梦中的三人被她喊醒,顾周周呆滞的冒出一颗凌乱的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另一张床上的周星言已经冲了出去。
愣神了两秒,顾周周才意识过来,几人齐刷刷聚在阳台,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顾周周说,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南川看到雪,和之前别人描述的那些一落地就化成水的小雪不同,这次的雪,在树枝上积出了几厘米的厚度。这种雪,在南川算得上百年难遇。
然而,再怎么难遇,也被周星言遇到了。
她对着外面的雪景拍了张照,发给了久未联系的傅涔。
【南川今天下雪了。】
你今年会回来吧?
傅涔可能在忙,一直没有回周星言消息。
到了晚上,周星言拿出手机看了又看,依旧没有收到回信。
那张照片和消息就这样石沉大海。
南川下了雪,可直到那一年的春节,傅涔都没回来。
听刘浩说,南川太冷了,他们一家三口在一个气候温暖的海岛度假,傅涔放了寒假,直接订机票飞往了那边,所谓的下雪会回来,不过是个笑话。
自那以后,周星言再也没期待过下雪。
思绪回笼,周星言平静的收回视线,电话里,傅涔只说两个字。
等他。
等什么?
周星言没有多问,傅涔也没有说清楚,可她还是决定再等一等。
雪更加大了,旁边的树叶上甚至开始有了积雪的趋势,周星言撑着伞再次回到主殿。
解签的另一边,同样放着一张桌子,桌后一个身着藏蓝色道袍的白胡子老道无聊地打起来瞌睡。
周星言走了过去,轻声道:“我要供灯。”
道士被她吵醒,掀开惺忪的眼皮:“什么?”
周星言重复了一遍:“我要供平安灯。”
第 91 章
供灯在另一个地方,周星言被带到一间有百来平方的屋子,屋里没有自然光,却一点都不暗。一进去,前方供桌上,是一片片红色的蜡烛小灯。
和外面卖的蜡烛不同,这些蜡烛的油全部被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杯中,周星言以前也来供过一次灯,按照收费的不同,灯燃烧的时间也不同,很多几乎都是一次性,玻璃杯中的蜡油燃尽,一盏灯就结束了,有些可以提出要求,供一周,或者一月。
中途如果蜡油如果烧完了,他们可以帮忙加进去,直到要求的时长结束。
周星言被道士带到一块架子前,架子上面摆放的全都是一些崭新没有点过的供灯,道士拿起一盏灯,问道:“善人,你要供几盏灯?可以帮家人朋友供灯的。”
“供......”周星言想了想:“三盏。”
平安灯,保平安,姑姑姑父奶奶各一盏,保佑他们来年平平安安。
道士回头又拿了两盏灯在手上,准备走时,周星言突然叫住他:“等等!”
道士疑惑。
周星言:“再拿两盏吧!”
虽然和母亲算不上亲近,可相认这些年来,每次见面,她对她也算上心。周星言可以怨恨她二十几年来的抛弃,可却不能真的把她的身体健康置之度外。
至于父亲,即使平时表现的再冷漠,只要血缘关系一天还在,就一天划清不了界限。
亲情就是这样,剪不断,理还乱。
道士又拿了两盏灯,一次性拿五盏,他有点拿不住,周星言帮忙分担了一些。两人一同走到一张桌前,道士让周星言把灯放在上面。然后又拿出几张红色的纸递给周星言。
“去旁边的桌子上坐下。”
周星言照做。
桌上摆放着毛笔和墨水,道士问她:“会写毛笔字吗?”
周星言摇摇头:“不会。”
道士笑了:“没关系,慢慢写,字丑也没问题,只要是自己写的,心就诚。”
他又拿来一本书,放在周星言面前:“你点五盏灯,一共要写五份,时间可能有点长,我先去主殿那边,善人你写好了叫我。”
周星言点头:“好。”
道士一走,周星言立马提笔在红纸上写了起来。
以前她也写过这玩意儿,是真的难写,除了她不习惯用毛笔之外,更主要的是要抄写的东西全是繁体字,这让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周星言难度增加了不少。
默默抄完三份,周星言的手已经开始酸痛了,她放下毛笔打算休息会儿,休息间隙没忍住偷偷拿出手机看了看。
已经十一点半了,自从通话结束后傅涔彻底失去了音信,也没有发消息来解释到底要让周星言等什么。
怀着好奇,周星言主动发了条信息过去。
等了两分钟,没有回傅。
周星言又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手机里传出对方已经关机的机械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