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系统能带你随意穿越世界，我想研究一下这个能力。”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
“好啊，等我取样完就给你兑现。”
容阡依旧伸着手，示意青年把手也伸出来。
两人双手触碰的那一瞬间，他们耳边各自出现了一道机械音。
［已侵入异常数据，正在取样中——］
［注……嗞嗞嗞…系统…被……不明……入侵……嗞嗞嗞……］
片刻后。
［取样完毕。］
容阡松开手，笑容在他稚嫩的脸上显得有些可爱：“好了，你的条件是什么。”
青年也不客气：“帮我将我的系统和它背后的主系统之间的链接彻底断开。”
原本他是打算等自己积攒够足够的实力再解决这件事的，不过现在……有捷径在他为什么不直接走捷径。
“没问题。”容阡点了点头，再次伸手握住他的手，“Dawn。”
［明白。］
［已侵入‘罪恶收集系统’——开始抹除数据——正在修改数据——开始修改权限——］
［修改完毕。］
“好了。”
青年收回手，查看了一下自己系统的情况。
［系统正在加载。］
［系统正在重启。］
［系统更新成功。］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那么我就让人送你离开了。”容阡微微笑着，“顺便提醒你，在这个世界，你收集不到任何你需要的，你可以去试一试。”
青年被双胞胎带着离开了地下实验室。
他站在路边，若有所思地看向恰巧经过的人，突然取出一把枪对准他并且摁下了扳机。
两声声响接连响起。
一道枪响，一道人体倒地发出的声响。
其他路过的人被声音吸引，却只看了两眼就继续各自往各自的方向离开。
没有尖叫、没有惊恐，也没有人报警，仿佛不过死了一只蚂蚁。
青年收回枪，漠然地转身离去。
这种世界，的确拿不到任何罪恶值。
“系统，更换任务世界。”
［好的，主人。］
青年离开的那一瞬间，容阡就察觉到了。
他对此无甚在意，只是看着Dawn投放在面前的屏幕。
上面是对「罪恶收集系统」的分析。
让Dawn继续剖析、研究，容阡离开了这个实验室。
这一世。
他是因为所谓入室抢劫被人在喉咙上捅了一刀而死亡的。
在26岁生日当天。
……
第七百二十五次。
这次容阡睁开眼睛，依旧是在五岁。
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睡午觉。
容阡抬手捂了捂脖子，感觉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不过次数多了，也就接受良好了，几秒钟时间就恢复过来。
他起身离开房间。
正躺在沙发追剧聊天的顾寒笙看到他，顿时露出笑脸，朝他招了招手，“哎呀，小阡醒啦，快过来～”
容阡脚步微顿，看向笑容灿烂的顾寒笙。
顾寒笙和容晟是为数不多没有被影响的存在。
他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任由顾寒笙搂着自己。
“小阡怎么了？不开心吗？”
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顾寒笙一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
容阡摇了摇头。
“难道是不舒服？”一说出这个猜测，顾寒笙直接紧张起来了。
容阡又摇了摇头。
“好吧。”顾寒笙依旧有些忧心，她在小容阡的脸颊上亲了亲，又摸摸他的脑袋轻声道：“要是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妈妈哦。”
容阡点了点头。
看他似乎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顾寒笙也无奈地没有再开口，而是给电视调出了动画片。
容阡盯着屏幕，看上去像是在专注地看着动画片，但实际上整个人都在发呆，偶尔清醒也是在和Dawn聊。
但是很快，他猛地回过神来，胸腔中剧烈升腾起的痛楚让他身体颤栗了一下。
和他靠得很近的顾寒笙也感受到了那阵颤栗，一抬起手就看到小容阡正捂着胸口，痛苦地弓着腰。
“小阡！”
顾寒笙惊慌地伸手从前面搂他，微颤着声音让核脑呼叫救护车。
容阡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但是，查不出原因。
明明他的痛苦是显现在表面的，但是却查不出任何导致他痛苦的原因。
容阡躺在病床上，一呼一吸间都会让氧气罩蒙上一层雾气，且隔绝了他苍白的面容，他微睁着眼眸，看向惊慌失措的顾寒笙，片刻，缓缓闭上双眼。
当然查不出来了。
毕竟，千疮百孔的是他的灵魂。
容阡在医院待了两个星期，期间心脏出现过几次痛楚，可惜医院对此也没辙。
因为他表示过不想待在医院，顾寒笙和容晟确定医院没办法给他治疗后就带他回去了。
——
容阡一个人坐在卧室的房间内，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一只黑漆漆的小兔子。
身体上还有疼痛在游蹿，但他像是感觉不到一般。
他的“灵魂”正在影响他的“身体”。
完好的身体躯壳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破败不堪。
他本可以用自我了结的方式结束这种折磨，但可惜的是，在永无止境中，这不会是唯一一次。
习惯就好。
门外敲门声起。
容阡手上动作一停，那只黑漆漆的小兔子瞬间融回到了他的体内。
他抬眸看向门口，顾寒笙推门而入。
瞥见她脸上担心，他无声叹了口气，低低地呢喃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