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来和初阳都惊喜又宠溺地接过,握在手心。明来又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和初阳哥哥去你家找你玩儿。”
小孩用甜甜的声音回答:“我叫阿禹,哥哥,那你们什么时候来?”
明来怔了一会儿,回答:“有机会就来。”
阿禹又对他说:“爷爷的糖果店叫‘软月亮’,就在双星街十八号,名字标牌不太大,你要使劲抬起头才能看到,那个字是奶奶写的,哥哥,你要吃爷爷的糖,这样就变得甜甜的了,爷爷说,小孩子甜甜的招人喜欢。”
阿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碎星光。
明来被他说的心里悸动,抬眸瞥了一眼初阳说:“但是调皮的孩子也招人爱的。”
初阳的脸色忽然沉重起来,他歪过头不再看明来和阿禹。
“那哥哥你一定要记得来爷爷的糖果店,我一直在那里。”阿禹摇着明来的手臂央求。
“好,你放心,哥哥一定去。”
劝了好一会儿阿禹才依依不舍地回家,明来和初阳送了他一阵儿,阿禹再三确保自己能回去初阳这才让明来停下来。
“一瘸一拐的,不疼啊?”初阳不悦。
“没关系,还能走,我们走回去吧。”明来伸手过去等初阳来扶他。
初阳扶住他后,表情依然不悦。
“怎么了?”
初阳不说话。
“你说说,你这样算怎么回事儿?”明来继续问。
“你上来我背你!”初阳说完后就在明来面前蹲下。
明来望着他的背影微笑,觉得不能让这好意飘走,就决定让他背一会儿。
明来跨上去以后,初阳很快就站了起来,双手紧紧箍住他的大腿。明来高是高,但没多少重量,初阳走得挺轻松的。
“你到底在冷我什么?”明来问。
初阳又不接话,只是低头前进着。
“你说不说?”明来用右手轻轻去挑逗初阳的喉结。
“好了好了,快停下来,你这样我难受。”初阳说。
“这会儿是哪里难受?”
“你说我哪里难受?”
“我不知道,总规不是心里边吧。”
“下来!”初阳一边呵斥一边松开双手。
明来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初阳给“丢”在地上。
丢下他的那人走得迅速,也不回头看他,等他追上去时才发现那人已经脸红如前方的赤烈夕阳。
明来半提着脚走到他旁边去,很自然地用自己的右手牵住他的左手。
初阳有点难以置信地去瞧明来,见明来安详惬意得很,他便没挣脱。
“我知道你还记着那天晚上的事儿。”明来牵着他往前走,“你不要难过,我们都会有这种时刻。”
“知道了。”初阳垂着眸,心情仍然复杂。
他确实觉得硬了没什么丢人的,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他只是,只是觉得,对着明来这样做,会……会恶心。他恶心自己。因为他才十六岁,却已经想要……操。
他宁愿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弄,而不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控制不住。
*
小的时候明来和初阳作为班级球队的强手,每年比赛都会参加,从来没有哪一场失误和受伤过。
所以,对于给脚换药这种事,是明来活了将近十七年以来头一次经历。而且对方是初阳,一个他最近几天每时每刻都非常心动的男生。
他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初阳上楼来了。
“明来,你一定要多多尝尝我的手艺,讲真,你一直不知道没见你那三年,我都跟我爷爷乱七八糟地学了什么。”
“学了些什么?”他提着脚半跳着走过去迎接初阳。
初阳把碗搁在桌上,又去书柜边把陈尹淘来的一个复古红单人小沙发拉过来,扶着明来坐下,他自己就蹲在明来前面,欣喜地等着明来品尝。
明来舀了勺细碎的银耳进嘴巴里,享受地细细咀嚼一番,然后给初阳竖了个拇指。
初阳开心了,也自己吃起来。其实只是一道不能够得上“品尝”二字的简单银耳汤,但初阳就是开心自己给明来做了吃的。
因为,明来吃得很开心。
吃完后,他们依次去洗澡,洗完就是换药。
“来吧,我也是第一次给人换药。”初阳像是头一次进入游乐园的兴奋小孩,招呼明来到床上坐下。
明来依言坐好,把缠着纱布的左肢伸直,很小心地掀开睡裤。
初阳拿过医药箱,朝向明来半跪下去。明来赶紧扶住他,“不要这个姿势。”
“我什么姿势了?”初阳丝毫不在乎。
“我承受不起。”
“不是,我只是这样方便。”初阳微微无奈。
明来见劝说无效,只能又从床上移下来,坐在地板上,好让初阳换个坐着的姿势。初阳笑着摇了摇头,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新的医用纱布。
把需要的药都统统拿出来后,他还戴上一双医用手套,兴奋着对明来炫耀:“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医生?”
“像……其实,我自己可以换的。”明来小声说。
初阳赶紧道:“医生说了让我给你换!”
“那……好吧。”
初阳轻轻解开纱布的结,一圈一圈把它绕开,左手无可避免地会碰上明来的小腿肚。
他其实很紧张,整个身体都绷得直直的,不敢再往下一步。
明来催促:“你快点,好吧?”
“哦,好的。”
擦伤的伤口不深,但是面积大,初阳用棉签蘸了双氧水先替他清洗,然后再用红药水消毒,整个过程小心翼翼。
十分钟后,明来问:“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