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这片区域唯一几棵小树下,三十几个本子士兵在谈笑风生,更远处被太阳照射到的空旷地,就是本子人给他们的休息区域,他们把这说成是赏赐。
“要命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张老三心想道,他看着远处几个本子士兵在大口喝水,他也想去讨一口,哪怕是一小口都行。
可张老三不敢,不只是他,被抓来的人都不敢,那会被它们当成戏弄的对象,甚至是被毒打一顿。
他默默低下头,想起来家乡门的那一口泉水,那水,是真的甘甜啊,喝上一口,清清凉凉的。
张老三思绪万千,待到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竟不知何时身边突然还蹲着一个汉子。
“赵大柱?”张老三吃惊,他立马就朝那几个本子士兵的方向看去,在发现没有注意到他们后,连忙说道,“你到俺这里干什么,快回去,各自寻块地方,不要被这帮天杀的看见的,俺这把岁数了,挨一顿打也没事,你倒是还年轻,以后有的是说。”
赵大柱,说是几天前逃难来的外地农民汉子,有一身精壮的肌肉,个子倒是不高,很黝黑,看起来就像个地地道道的农家汉子,据他所说,他是饿,想找些吃的,没想到稀里糊涂的就被本子士兵抓进来了。
“你这小子,怎么不吱声,倒是饿了,俺这有半块野果子,是今儿摘来的,俺吃了半个,倒是不饿了,你赶快拿去吃了它。”
张老三见赵大柱不说话,以为这个壮汉是饿了,摸索着从一块布里掏出半边果子,果肉很白,有一股飘香味,可能是放的太久了,还有点怪味。
边说着边把果子强塞到赵大柱手中,也不管他要不要,只是这一摸,张老三就察觉到了不对,一个长年干农活的农家汉子,怎么这老茧就....这么奇怪?
“你这老茧?不像是农民汉子?”张老三带着诧异问道,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答案。
听到这话,赵大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警惕地观察了周围,然后拉着张老三说道:“张三爷,待会炮声一响,你就带人往东边里地跑,一直跑到大西沟,不要回头,那会有人接应你们。”
“你,你是王师?可是王师要打来了!”张老三那叫一个激动的,就差没喊出来了,低声道:“他们要打到哪里,俺...俺可以指路,甭说这什么侨市了,整个鸡港这一带,俺哪里没去过,保证能一路打到那些坏玩意的老家。”
这几天,王师打回来了这事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都传到十里八乡了。
近些天的炮声,可是越来越浓烈了啊,轰隆隆的,没日没夜的打,想不知道都难啊。
特别是父老乡亲们,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这不,大家伙都知道了,那帮黑山猪要完蛋了,没看到平日里耀武扬威那副样子,现在都变成了苦瓜脸,估计被王师打怕了,正愁着怎么活命呢!
大伙都不知道怎么着才能见一下传说中威风凛凛的王师,未曾想到在这就碰上了。
“张三爷,不用你老人家出马,你跑就是了,有多远跑多远。”赵大柱笑道,“等到王师打下了侨城,您老再说吧。”
“不说了,等下本子就发现我们了,我这有一件衣服,就在马阁棚子那边的稻草堆下,你待会找个机会穿上,是有点重,但是能保命。”
赵大柱细心交代道,不忘了留给张老三一件防弹衣,虽然是简单版本的,但防本子这种老破烂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