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从他?后脖颈处往里面塞,纪枫冰的嗷嗷求饶。
黎因见没?有雪球,只能蹦跶蹦跶的朝裴长忌跑过去,自己当雪球发射到他?怀里,像个小天使扑腾着白羽毛翅膀就这么飞过来了。
“小祖宗,慢点。”裴长忌一把?接住。
黎因的小心脏兴奋的怦怦跳,下一秒裴长忌的手托着他?腋下像抱小孩似的抱起?来。
他?咯咯笑了两声,趁着被抱起?来的功夫把?自己的手伸进?裴长忌的高领毛衣里,傻气十足的问:“凉不凉呀?”
裴长忌深吸一口气,顾不上他?的恶作剧,拎着人到屋里取暖。
他?穿棉拖,雪进?了棉袜里湿了脚丫,成小冰块了。
黎因被他?捂脚丫的时候勾勾脚尖:“怪不得脚麻麻的,原来是冻的——”
他?痛觉偏迟,很少受冷,险些冻坏了。
裴长忌沉声道:“连宋,管不好纪枫,下个季度的奖金不给?了。”
纪枫不服:“凭什么?你以为我纪家差你那仨瓜俩枣?”
连宋拍了他?脑袋一下:“闭嘴。”
纪枫玩心大,和黎因在一块赶上两个幼稚鬼,纵着他?腰,毕竟黎因不是他?老婆,他?当然不心疼。
今年过年纪枫两口子跟着他?们在裴公馆过。
纪家家大业大,原本盼望着纪枫回家继承家产联姻,半路杀出来连宋成了他?一见钟情?的b,纪家人急疯了,非要棒打鸳鸯。
纪枫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公子哥,开的律所虽然赚钱却因为他?日常花销太高时长入不敷出,纪家原以为断了他?的卡能逼纪枫回家老实?结婚。
纪枫干脆眼睛一闭,躺连宋家里求包.养,唯一的好处便是……连宋挣得多?。
家里养个锦衣玉食不能断的死鸳鸯,这也是连宋动不动加班,拼命挣钱的还?不辞职的原因。
各家有各家的祖宗。
虽然只有四?个人,却过的格外热闹。
黎因的耳朵不怕响了,摘了助听器跟着一起?在院子里放鞭炮,空气中蔓延着硝烟味。
他?嗅了嗅空气:“真好闻,能再放一点吗?”
院子里光鞭炮的红屑只因为黎因一句喜欢闻变成了厚厚一层。
黎因不爱吃饺子,大过年啃了三根草莓糖葫芦,等吃饭的时候早就饱了,甜的嘴巴没?滋味,勺子喂到嘴边又喝了五六口奶油蘑菇汤。
吃完饭纪枫拉着连宋继续在院子里放礼花,黎因困得早,洗漱后被穿了一件毛绒绒的小熊睡衣躺在卧室里画新春的小兔生活。
兔兔耳朵耷拉在他?的耳边,没?戴助听器像给?自己耳朵盖了毛绒小毯,没?听见身后来人。
他?的脚先被捉住,套上了棉袜。
如今他?已经不适合趴在床上了,小肚子微微隆起?,睡裤特意订大了一码,他?伸个懒腰把?隆起?的小肚皮漏出来个边,白白嫩嫩。
裴长忌看他?惬意的勾脚尖,穿好袜子后,熟练横七八窝的躺在他?腿上。
裴长忌捏捏他?的耳垂,看着他?。
黎因眼神撇了一眼枕边,摸索到助听器问:“裴会长……”
“是不是想下楼玩烟花?”他?问。
黎因摇摇头:“你怎么今天不高兴啦?怕长大一岁吗?”
裴长忌一愣,宽厚的掌心在他?柔软的耳朵上一下又一下的抚摸,最后很自然的将掌心贴在他?的脸上。
问:“怎么这么说?”
“是工作很忙吗?”
裴长忌唇角抿了起?来,想要掩饰情?绪,他?自觉自己的演技很好,也可以用另外一种来解释,他?并不在意裴海征的死讯。
但黎因是怎么察觉的。
“今天聪明了?”
黎因黑线,自己只是反应慢,又不是笨!
“以前你回家肯定要先亲亲我呀,今天一下都没?亲呢。”他?腿上夹着毛绒小兔的玩偶。
他?拍拍自己的脸蛋,和昨天明明是一样软的,应该不是他?的问题叭?
又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我现在怀着宝宝孕期超敏感。”
哦呦。
裴长忌哑然失笑,又渐渐挑起?了眉,现在亡羊补牢的去亲一口似乎已经不赶趟了,只能把?人从腿上抱起?来:“那我告诉你。”
黎因把?助听器开到最大,裴长忌皱眉又给?他?调小:“容易晕。”
“哦,那你大点声音说。”
“医院让我去看了裴海征。”
他?没?有直白的说裴海征已经死了,孕期还?是少沾染这种晦气话。
裴长忌虽然不信鬼神,现在多?多?少少也有些避讳,不想因为裴海征吓得他?睡不着觉。
黎因拐过弯来,明白裴海征估计是去世了,不然父子俩的仇怨一定是老死不相往来。
黎因:“是不是伤心啦。”
裴长忌敛下神情?,眼中有些复杂,良久才说:“不算。”
说实?在的,裴长忌早就接受自己六亲不认这个标签,把?亲爷爷的氧气管断了,父亲一干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