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不就是些碌碌无能之辈,竟然还拒绝公子提议,真是有眼无珠!”
几人零碎话语中,朝别分?辨出一点消息,大约便是横断之乱启,这位小公子想问流云山庄借宝以锻造自己武器,流云山庄借口推辞,这才?忿忿下?山,言语间皆是嘲讽。
一只酒壶不小心滚落,碎坛子发出清脆声响,邻桌人转过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朝别,回身骂道:“莫管莫管,一个醉汉!”
红衣公子扇了扇鼻前:“臭死了,跟捡垃圾的一样。”
一壮汉闻言,上去踹了一脚朝别,骂道:“狗东西,臭到我们公子了,还不滚远点。”
朝别动了动脑袋,继续睡觉。
有人劝他:“算了算了。”
壮汉呸了一口,便又回了桌,几人开始继续谈论起来,先讲流云山庄是如?何?名不副实,又说付成海如?何?虚伪奸诈。最后,红衣男子冷冷呵声,忽而开口:“照我看来,那流云山庄的山庄主付谨之,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往后流云山庄在?他手?里,怕是活不过几年。”
下?属赶忙附和:“公子说的是!听说那付谨之生得样貌丑陋,修为境界一般,连继承流云山庄都难……怪不得,一直没传出流云山庄有正统继承人之说。”
红衣男子此刻也喝了酒,飘飘然地继续道:“何?止,我去了流云山庄,这付谨之哪有传说的一表人才?,就是个窝囊烂货。修为低劣,和我一招都过不了就跪地求饶,他哪是不能继承流云山庄,分?明就是不敢!哈哈哈……”
笑声不绝,几人正欲碰酒庆好,下?一瞬,那名红衣公子便被爆起的朝别抓住衣领,重重往桌上一砸。
“啊啊——”惨叫声响彻酒馆。
变故发生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那几人乱作一团,喊道:“保护公子!”
朝别两指掐在?红衣公子脖颈命门处,声色冰冷:“谁敢动?”
红衣公子几次出招都被朝别化?解,只得被扼着?咽喉,呼吸不畅。
“道歉。”朝别说。
“道……什么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和付谨之道歉!”他指腹掐得更紧。
“原来是付谨之的一条狗,你现?在?放开我,还能考虑留你个全尸,”红衣公子面?上桀骜,齿关?扣紧,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偏不服,吐了一口唾液,慢慢道,“我不仅不和他道歉,我还要?骂他,是个孬种,活该被人唾骂贱货的呃啊啊啊——”
话未说完,朝别就这般按着?他的脑袋,将?人重重摔在?地上,目中是酣醉后的血红,一下?一下?将?他往地面?砸。
欲上前的下?属都被朝别以单手?拦下?,同?样不留情面?,另一手?中动作不减。数不清多少下?,等抬起时,红衣公子早已面?目模糊,口吐鲜血,上半身如?抹布一般软烂。
朝别看他模样,嗤笑一声。
“什么废物。”他道。
*
朝别带着?一身酒气血迹,浑浑噩噩回了流云山庄,直至五日后,才?知晓自己犯了大事。
那日自己惩戒的,竟是当时九大门派之一天翔谷的二公子,他那一打,将?人打得经脉塞堵,怕是要?卧床休息数月才?能勉强恢复。
二公子回到门中便大闹一场让父亲找人来要?个说法,很快,便找到了当初对他下?手?的朝别。
当时的流云山庄不过小有名气,又如?何?能为朝别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得罪天翔谷,何?况此事本就是朝别不占理,无论如?何?……流云山庄都无法包庇。
朝别本就认为是天翔谷错在?先,当夜便要?起身去寻那位天翔谷之人。路过付谨之居所,远远看见灯烛通明,心生好奇,便隐了身形前去,恰在?屋外庑廊能听清屋中两人对话——
显然已经交谈了一段时日,只听付成海话语气愤:“你不该让一个如?此莽撞之人入山庄!”
付谨之回道:“事情已经如?此,说什么都无用,天翔谷之人认定朝别受了指使?,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朝别面?色鄙夷,正要?推门而入,又听付成海道:“——这件事,你绝不能去承担。”
付谨之恭敬的回答随之传来:
“爹,我明白的,”他说,“我有分?寸。”
朝别的手?僵在?半空,随后一点点垂落,在?寒凉的夜风中孤身离去。
第二日,他这个罪魁祸首被流云山庄交了出去,被折磨足足三日三夜,受百道戒鞭,雷刑加身,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
最后回到流云山庄,又加施三百戒鞭。
朝别昏倒在?地,背部血肉模糊。
独自在?行刑台上待到暮色苍茫之际,才?提起力气,一点点爬回自己屋所。
休息恢复的半月间,唯一愿意来看他的人,是从?百花门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喻栖棠。
她带了上好的伤药前来,替奄奄一息的朝别医治,二人难得无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