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用手比了?比自己下颌,“到我的这里,喜欢扎一个?白色发带,长得特别漂亮,容易害羞,喜欢……喜欢花,喜欢草,也喜欢好吃的糕点,还喜欢傻乎乎的去帮别人,对谁都温声和气的,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亮。”
几个?弟子经?过,看到越辞对着?一棵树比划低语,悄声与身边人打探:“这是新入宗的弟子吗?他在干什么?”
旁人答道:“不知道,据说还是本?届的第一名?,怎么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越辞看到他二人,疾步走上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讨好的笑:“你们好,你们见过……我的道侣吗?他叫薛应挽,大概,这么高……”
他身上脏兮兮的,满是泥土与雨水混合后又被?风干的腥臭,弟子嫌恶地?挥了?挥手:“没见过没见过,朝华宗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人。”
越辞保持着?那?个?发僵的笑,鸟儿从他头顶经?过,排泄出一团秽物,两?弟子憋着?笑,一面骂着?让他滚远些。
《寻涯》的天气系统模拟得很真?实,只大概实在倒霉,近日接连大雨。乌云卷席,他站在空无一人的演武场上,被?浇淋得湿透。
此?时的越辞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的薛应挽,他的道侣,他的老婆,真?的不见了?。
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没有给?这个?世界留下一星半点的消息。
越辞脸上满是水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将他的视野渲染得一片影绰,什么都看不清了?。
薛应挽……怎么忍心留他一个?人?那?么久,难道就?没有一丝对他的不舍吗,难道那?么久,那?么久的相处,他的那?些小心翼翼的情爱,全都成了?假吗?
越辞心里生出一股极大的焦躁与不安,空虚,这些情绪将他死死困在原地?,像一个?凶猛的龙卷风将他卷裹着?吞噬,将他撕裂成千片万片,粉身碎骨。
太难,太难,太难了?。
一切都太难了?。
薛应挽这个?人像是钻进了?他的大脑里,像一团交织的线,乱糟糟缠绕在一起,把所有东西都搅成烂泥,他摸不到死结的线头,只摸到一遍又一遍不断翻涌的回忆。
越辞不断问自己,问世界,问系统。
薛应挽到底在哪里啊。
是不是做下了?错误的选择就?没办法挽回,是不是失去一个?人就?没办法再见他哪怕一面说上一句话,是不是木头上生出的枝芽被?折断,他就?永远找不回当初的那?朵花。
大雨瓢泼,寒风猎猎,越辞顶着?雨珠一路往前走,直到体力不支,忽而被?石块绊倒,双膝跌跪在地?。
他勉力抬起头,深深凝望着?相忘峰方向。
雨滴在小水洼中荡起一圈圈涟漪,有人缓步行来,长靴停在他面前,周身灵力环绕,无一丝水珠沾身。
“听说,你是本?届第一的弟子,”吕志笑道,“那?你可认识,我是谁?”
第41章 无踪
朝华宗的宗主吕志, 越辞当然认识。
上一周目并没有?和他有?过多?交集,到最后朝华宗灭门,吕志被?杀, 也只是见过简单几面关?系而已。
吕志道:“你在本届弟子中资质最高,还与凌霄峰的魏以舟打的有?来有?回, 对不对?”
越辞脑子先一步反驳:“是我?赢了他。”
“宗门里的弟子都说你脑子不好,我?看?来, 倒是很清醒,”吕志道, “魏以舟虽是霁尘座下最末弟子, 但在宗门里也极少人能对他产生威胁, 我?看?过你的修为年龄。十七岁,不过筑基, 却能?*? 将他变作?手下败将……你是怎么做到的?”
越辞冷冷道:“我?天赋异禀。”
“好, 好一个天赋异禀,”吕志大笑,“我?正缺一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徒弟!”
再后来的事,越辞也记不清了。
雨停后, 他成了吕志的第二个弟子。
这件事逐渐流传开来, 人人都传越辞是个疯子,凭什么能被?宗主收为徒弟。
弟子厌恶他,便专门寻了山下泔水, 趁他不注意往身上浇, 什么烂果子也毫无顾忌朝他砸去,越辞在宗内时常满身脏污, 路过弟子都要捏着鼻子,朝他吐口水。
后来有?弟子听说他在找人, 便故意引他到广场,说好像见过你描述的模样,越辞猛地抬头,弟子说,你跪下来,我?就告诉你。
越辞毫不犹豫,双膝着地。
弟子又说:“再嗑两个头。”
越辞额头撞在粗粝的泥石地面上。
他讨好地撑着笑,问:“这回可以告诉我?了吗?”
弟子哈哈大笑,向围观的十数弟子道:“你们?看?到没,这就是宗主的徒弟,跪在我?面前,像只狗一样求我?呢!”
又去摸越辞脑袋,温声道:“我?骗你的,”他洋洋得意,“薛什么挽啊,是你的谁啊?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