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房子老了,也闹耗子。”
“行,那我给你拿一瓶吧。”
……
十几分钟后。
刘夏顺着蜿蜒的村路,就奔着山坡上的荒地上走去,而越往深了走,道路两侧就开始频繁出现坟包,墓碑。
那边是坟圈子,是刘家的祖坟。
……
县里公安局院内。
“人在吗?”王国峰冲着公安局局长问了一句。
“核实过了,人就在村里呢。”
“走吧,过去吧。”王国峰点头后,就立即催促了一句。
“哎,我都劝过刘夏多少回了,告诉他悠着点弄,悠着点弄,但人家位高权重的,根本就不听你的啊,还是出事儿了。但也好啊,晴天了。”局长十分违心且充满政治讽刺的说了一句。
“他年年回来,你不都陪着他吗?”王国峰嘴损的回了一句。
“……那……那不是没办法吗?政治陪同吗!”
“呵呵,政治陪同?我在你这儿又学会了个新词。”王国峰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手就喊了一句:“上车!”
……
当天晚上。
付志松,曹猛,乔帅等人也开车返回了呼市。
合丰村右侧的小山坡上,刘夏弯腰将祖坟周围的杂草薅干净后,就坐在坟头的石头上,从兜里拿出酒瓶子,看着宁静的村内,仰脖喝了起来。
静谧的坟圈子内,除了有老鼠在觅食外,就只有刘夏宛若石雕一样枯坐在那儿,时不时的晃荡着酒瓶,弄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他四下望去,看着一户户农家院内的灯灭,心里突然感觉自己这些年不停的往上冲,不停的要往上爬,最后弄到这一步,却只剩下了兜里的耗子药和手中的酒瓶子。
酒喝的很快,像是在完成任务,也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一不留神瓶内就见底儿了。
刘夏扭头看着坟前墓碑上自己父亲的照片,在黑夜中皱起了眉头,流下了眼泪,声音颤抖的说了一句:“爸,我没干好啊……!”
话音落,刘夏扔掉酒瓶子,低头就拧开了耗子药的瓶子。
……
村里。
县公安局长背手冲着刘姨奶的儿子问道:“他去哪儿了?”
“没看到啊,他说他回家了啊。”刘姨奶的儿子皱眉问道:“大刘怎么了?”
“犯事儿了呗,”公安局长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省里来人抓他了。”
“不可能啊,大刘能犯事儿?”刘姨奶的儿子根本不信的回了一句。
话音落,两个县公安局的干警跑回来说道:“打听出来了,小卖店的人看见刘夏了,说他买了瓶酒,去坟茔地那边了。”
“走,赶紧过去看看。”王国峰预感不好,随即扔下一句后,就带头冲出了院内。
十几分钟后,众人开车来到坟茔地旁边,看见刘夏已经倒在了父母的坟头,手里还攥着一瓶子耗子药。
“咣当!”
王国峰推开车门冲到刘夏旁边,伸手在他口鼻前试探了一下喊道:“还有气儿。”
刘夏听到周围有动静,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
王国峰扫了他一眼,一边往起扶他,一边咬牙说道:“死的魄力都有,为啥没有接受审判的魄力?”
刘夏没有回话的力气,身体瘫软的就被人抬到了车上。
……
下山之时,不少村里的人都听到信儿,围到了路口,就连行动不便的刘姨奶都来了。而王国峰等人着急把刘夏送到县医院救治,所以就开着警灯要硬往前开。
村民拦着车,刘姨奶不停的敲着车窗户。
王国峰无奈降下车窗,张嘴喊道:“大娘啊,刘夏服毒要自杀,我们得赶紧给他拉医院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