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厢的卫儒孟意外发现这里安静得出奇。</p>
“怎么的？”小祖宗重新坐下。“这么安静干什么？”</p>
几个人纷纷跳出来热场子。</p>
“哎没事没事，大家继续玩啊，没事没事。”</p>
“刚刚转到了谁啊？真心话还是大冒险？”</p>
“就等你大冒险了啊愣着干什么！”</p>
“抽卡抽卡啊！”</p>
……</p>
看着他们重新热闹起来，卫儒孟耸耸肩，似乎并不在意，继续吃东西。</p>
刘思锐端着餐具凑到小祖宗身边坐下：“于琼安怎么了？”</p>
“郭潇都没说？”</p>
“郭潇冲进来就甩了谢涛一个耳光，不然你以为大家为什么安静这么久？这女的也太牛逼了，二话不说就动手。”</p>
卫儒孟挑眉。</p>
——厉害。</p>
“不会是谢涛对于琼安……”</p>
“知道就行了，这事只有在场的知道，谁要说出去就等死。”</p>
“这群人肯定是不会往外捅的，毕竟都是自己人，谁都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不过你要想，于琼安自己会不会放过这件事？”</p>
“她放不放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卫儒孟直接把问题扔回去。“又不是我下的药。”</p>
“啧，所以我们围观是吧？”</p>
“不然你还想替谢涛出这个头？”</p>
刘思锐翻了个白眼。</p>
——明着暗着讽刺人，这招数还是只有小祖宗玩得厉害。</p>
几个人继续嗨，卫儒孟填饱肚子之后和身边的刘思锐简单说明情况，拿了自己的东西起身出去。坐在高速运行的地铁列车里，男生有点出神。</p>
刚刚他和刘思锐说的是他要去医院看看于琼安的情况，然而他实际上还是踏上了回家方向的地铁。</p>
不是不担心医院那边，只是相信郭潇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于琼安也不是完全照顾不了自己。再者，他现在心里有点乱，突如其来的茫然和不知所措，都催促着他离开那个喧闹的包厢。</p>
程俊抽到那张真心话的时候，卡片上的问题是“大声说出自己现在有没有不敢跟任何人说的暗恋对象”，他说没有，回答得干脆利落。</p>
然而卫儒孟当时就有点懵，因为脑子里瞬间飞出的那个名字，让他害怕。</p>
那一刻他甚至有点想夺门而出，跑去她上课的地方看看。可以不用跟她碰面，远远看一下就行。看到就走，绝不多留，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p>
回到家，意外地发现司灏聪正坐在客厅地板上大声读课文：“你怎么在这？还坐在地板上？想感冒是不是？”</p>
“哥哥生日快乐！妈妈去给爸爸送东西了，姨妈把我接过来，说让我在这里读拼音。这些拼音都好简单，我都会。”小家伙立刻开心起来。“你要不要我读给你听？”</p>
“那也给我坐沙发上去。”卫儒孟直接把他整个人从地上端起来。“不许坐地上。”</p>
“哥哥生日快乐！”</p>
“嗯。”</p>
“哥哥生日快乐！”</p>
“我听见了。”</p>
“哥哥生日快乐！”</p>
卫儒孟笑着在他的脑袋上揉揉：“谢谢，跟个复读机似的。”</p>
“你今天有没有收到好多好多礼物？”司灏聪星星眼。“我给你的礼物你有没有收到？”</p>
“有，我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就是你的，藏得太不好了，就放在我床头。”卫儒孟干脆在他身边坐下。“我收到的那些礼物里面有很多都是你很喜欢的东西，我中午就拿去你家了，有没有看见？”</p>
“柜子上的那些都是吗？”</p>
“是。”</p>
小家伙欢呼一声。</p>
卫儒孟笑着伸手捏他的脸。</p>
“哥哥的新手表！”</p>
“好不好看？”</p>
“好看！”司灏聪乖乖点头。“我喜欢这个颜色！”</p>
“我也觉得很好看。”卫儒孟扬起嘴角。“颜色是很好看。”</p>
莫名的满足感和成就感。</p>
“继续读拼音，读给我听听。”</p>
“好！”</p>
听着小甜心软软萌萌的读书声，卫儒孟盯着手上那块全新的腕表，再次出神。</p>
不知道应该以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件礼物。</p>
“司灏聪。”</p>
被点名的人扭头看着他，好奇地眨眨眼睛：“怎么啦？”</p>
“如果……”卫儒孟摇摇头。“算了，没事。你继续读拼音，我去洗个澡。就坐在沙发上，不许坐地上去，听见没有？”</p>
“听见了。”</p>
卫儒孟起身离开。</p>
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逃。他居然想拿这件事情问司灏聪……是不是疯了。</p>
司灏聪有她的电话，万一他到时候直接打电话给她了呢？万一她误解了他的意思呢？那岂不是他跳长江都解释不清楚了？还是算了吧，洗个澡冷静冷静。</p>
等到司灏聪被姨妈接回去，卫儒孟才放心地回到卧室准备睡觉。坐在窗台上盯着外面的夜空，睡意突然减弱，下意识拿起手机。</p>
试试看吧，如果回了呢。</p>
可是要说什么好？</p>
宋欣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书房，注意到书架上的手机似乎亮着屏幕，皱眉拿过来。</p>
【你还有最后半小时的时间再跟我说句“生日快乐”】</p>
陌生号码，来自同城，而且并没有任何短信来往记录。</p>
这是谁？怎么大半夜发短信？还是这种内容？男生还是女生？是不是二中的？成绩怎么样？</p>
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宋欣摇摇头，开始打字。</p>
还是相信她一次吧，省得到时候出什么误会。</p>
卫儒孟察觉到放在旁边的手机震了好几下，还以为是刘思锐那群人又在群里聊什么游戏话题，翻着白眼拿起手机。</p>
整个人石化在窗台上。</p>
不应该啊，怎么回得这么快？家里没人盯着？还是她妈妈这个时候还没回家？</p>
才看一眼回复的内容，窗台上的少年皱眉。</p>
什么鬼？</p>
【不知道您是谁，可能是发错了号码。现在已经很晚了，但还是要祝您生日快乐。早些睡觉，晚安。】</p>
她手机丢了？</p>
仔细想想，少年脸上突然有了笑容。</p>
如果不是故意整他或者她的手机没丢的话，那他应该猜到了。</p>
能被认为是陌生号码，证明她没存这个手机号，而且手机里也没有任何记录。根据她平时对她妈妈的评价来看，她妈妈应该管她很严，肯定会时不时翻翻她的手机。没有短信也没有通话……啧，真不知道应该说她聪明还是应该说她蠢。